第七十七节 铁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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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珠入葬那日,初雪应时而至。雪势不大,点点雪花落到地上就化了去,只在屋顶和树枝积了一层雪白。
虽然震东极力反对,日熙还是执意将绿珠葬在橘园后山,离陈氏不远。
震东一来不悦,二来惧寒,见墓碑立起后,由李佩芸扶着回了林家。
日熙自点燃第一张黄纸起,便跪于绿珠墓前不起,身后站着月溪与一早就来帮手的方之仪和欧阳晟。
“大哥,已近黄昏,我们走吧。”月溪见天色不早,欲上前扶起日熙。
欧阳晟拦住她,轻声道:“女子不易受寒,你先同方姑娘回去,我在这儿陪着林兄。”
“我也想在这儿陪着林大哥。”之仪不愿离去。
月溪不再言语,安静地站在原地。
四人又静默了一会儿,日熙将放在手中摩挲多时的鞋垫投进火盆,鞋垫逐渐化为灰烬,随寒风吹落一地。他站起身,抹去眼角已冻结的泪珠:“若是能有一次重新活过的机会,我愿付出一切来交换。若是长跪不起,便能唤醒绿珠,我宁愿跪上三生三世。”
“大哥,绿珠若是见到你这般,也会走得不安心的。”月溪哽咽,心想,重生?重生又怎样?不还是命运难测?
“绿珠在世时,我总在思量,如何把我二人的事告诉爹爹,告诉旁人,如何对她对我对林家才是最合适的。她虽没说过,可我明白,她最大的心愿也不过是希望能够不用再与我每日偷偷摸摸地私会,而是堂堂正正地陪在我身边。可我连这个心愿都没能满足她,因为我每日里只知道思量、思量、再思量,我思量了所有的事,思量了好久,唯独没有思量过还有没有明天。那一日,当我瞧见绿珠毫无声息地躺在竹席上,我才知道,原来那些思量全是狗屁!说什么保你周全,说什么顾念旁人想法,绿珠啊绿珠,你可知,全是我骗了你,那些思量分明是我林日熙怯懦、软弱的借口啊!”
之仪抽泣道:“林大哥,你莫要如此自责,绿珠之死与你无关。”
“绿珠怕事,稍有差池都足以令她惶恐,绿珠胆小,小到一点儿动静都足以令她心惊。可这样一个怕事的丫头,却拼尽全力阻我上燕山,这样一个胆小的丫头,现下孤身一人上了黄泉路。反观我这个大男人,在做什么?什么都不能为她做!全让她一人担了去!若不是我这般软弱,若我能不顾一切与她厮守,她便不会遭此横祸,绿珠之死,我实难辞其咎!”说到这里,日熙仰天长叹一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绿珠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去了,我连向何人寻仇都不知道……绿珠,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我林日熙今日在此起誓,今生不再娶……”
“林兄,此事非同小可,不可妄语!”欧阳晟出声打断他,方之仪将脸转过一边去,啜泣不已。
日熙转过身,对方之仪道:“绿珠已深种我心底,往后对着谁,我想起的也只是她。之仪,我知你心意,只是缘份似乎戏弄了我二人一次又一次,我不愿再负任何人,尤其是你。”
之仪擦掉眼泪,倔强道:“林大哥既知之仪心意,之仪也知林大哥心意。林大哥今生不再娶,之仪今生也不会再嫁。”
“之仪,你这是何必呢?”日熙叹息一声。
“那林大哥又是何必呢?林大哥因绿珠之死感到后悔、内疚、心痛,这份良心的责罚足以铸起一座铁笼将自己关了进去。可是林大哥有没有想过之仪的感受,之仪已经在这座铁笼里很久了,再待久一点又有什么关系?说来说去,我二人都在悔不当初,既然过去回不去,人死不能复生,就这样困在铁笼里吧,左不过这一生而已!”说完,之仪转身向山下跑去。
日熙望着之仪的背影,摇摇头,走向月溪与欧阳晟:“少帮主,七日后即是你大喜之日,我知有些话现下说来已晚,但经历绿珠之事后,实是不吐不快。说实话,我刚察觉到你与小溪之间的情意时,是不赞成的。只是醉过知酒浓,爱过知情重,我如今是知道没有什么比二人的心意相通更珍贵的了。你二人若真有情,千万莫再蹉跎了,无论眼前有多大的困难,都好得过悔恨终生。”说完,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山下走去,独留溪晟二人。
月溪只觉心口被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堵住一般,想挪挪不动,想叫叫不出,早知道重生后每一个人都是这般痛苦,她又为何要重新活一遍!
“想哭,就哭出来吧。”欧阳晟虽见不得月溪哭,但也不要她如此难受。
这一次,月溪没再倔强,毫不犹豫地扑进欧阳晟怀里,哭了个稀里哗啦。
※※※
欧阳大宅早已粉饰一新,新挂上的彩灯、红绸衬着冬月的素净,为本就气派的欧阳大宅凭添几分喜庆。自与心雁订下日子以来,欧阳晟就始终早出晚归,整日里不是在码头监视木工做活,就是在永盛清查往年帐目,对于成亲之事不问半句。就连苏氏请了成衣师傅来给他量身定做新衣,他也找了万般借口不见,搞得苏氏只得翻出他的旧衣,让师傅比着做了去。其实欧阳晟也知他这样做全是没用,他再恼再怒再疑,这门亲事也是改变不了的,只是他就是没法子再逢场作戏。眼见初六日越来越近,他也愈发烦躁。
这一日,他慢吞吞地从码头返回大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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