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节 十里堡(1/2)
赵普义连忙拦住赵胤政,道:“父皇,小心有诈!”
他昨晚回到宫殿,将石守信一事禀告了赵胤政,赵胤政知道后似乎并无太多惊讶或者愤怒,只应道:“明日午时,朕随你们走一趟。”他劝道:“那女子不过一介果农之女,父皇实不用冒此大险,石贼若意图谋反,定是对父皇有谋害之心。不如让儿臣连夜在王府周围布满炸药,只要明日石贼一现身,就让他灰飞烟灭。”赵胤政淡淡回道:“该布的局义儿尽管去布,可是朕还是想当面问问他。”
赵胤政推开赵普义的手,道:“朕孤身前往,任何人不得跟随。”
他走到石守信对面,目光坦荡,坐了下去。
石守信哼道:“算是个有胆识的。”然后他一指人群中的邬夜青道:“你也来!”
邬夜青转头看看身后的柳素梅,道:“娘亲,夜青去了。”
柳素梅帮他拂了拂肩上的落叶,道:“去吧,为娘也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王爷二十年前不明不白地死去,今个儿终于能真相大白了。”
邬夜青点点头,大步走去。
林月溪那晚对他说,柳素梅是他的亲生娘亲,他是不相信的,不过并不是从心底里不相信,而是不愿意相信。多年来,她对他动辄打骂,他早对她生了厌恶之心,他厌恶她的声音,厌恶她的样貌,厌恶她歇斯底里的性子,所以,他不愿意相信,这样一个令他厌恶至此的女人。居然是他的亲娘,他也不愿意相信,这样一个从小只教了他复仇的女人,居然是他的亲娘。可是林月溪的话却像种子一般,在他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他想到了柳素梅每每提及邬贤王时的深情缱绻,每每毒打他后的嚎啕大哭……他不愿意再想下去。不过。在石守信袭向柳素梅的那一刹那。他才惊觉,原来所有的纠结在生死面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那一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死,他母子二人相识二十年不能相认,怎么能在他刚知道。这世上她是他唯一的亲人之后,她就离开他了?当他把“娘亲”两个字喊出口后。他反而觉得释怀了,他这二十年来是很惨,心中只有仇恨,可她呢?整日里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却连抱一下也不能够。这个已似风烛残年的女人,心里最期盼的大概也就是他的这声“娘亲”吧。他走向石守信,心里比任何时候都要坦荡。因为他知道,无论当年的事情是怎样。他都不再是一个人了。
他挑眉,坐到石守信与赵胤政的中间。“林月溪呢?”
“原来她芳名林月溪。”石守信抿了一口茶:“真是个聪明的姑娘,昨个儿和本将军废话了一晚上,听得本将军耳朵都快生了茧子……”
“你这个混蛋到底把她藏到哪里去了?”玄奕实在听不下去,冲他吼道,并且挥舞着拳头就要冲上去,欧阳晟拦下他。
石守信笑道:“这位应该是傅太师家的大公子玄奕吧。朝中人都说太师一家好有趣,夫人是只河东狮,公子擅长狮子吼,真不知如太师那般温吞如乌龟的性子是如何忍受的。”
欧阳晟耐住性子,对石守信道:“你要求见新皇,新皇已经满足了你,能把林姑娘的下落告诉我们了吧。”
石守信上下打量他一番,道:“你应该就是那个叫什么欧阳晟的吧?”
欧阳晟一愣:“你怎么知道?”
“那就是了。林姑娘有句话托本将军带给你,她说你不要再挖空心思地讨她欢心了,她这辈子也不会钟意你。啧啧,见你相貌堂堂,没想到是个死皮赖脸的主儿。”
“胡说!”鸿鹄急了:“晟哥哥怎么能是死皮赖脸的?明明是……唔……”
欧阳晟捂着鸿鹄的嘴,把他拖到身后,又问石守信:“你到底把她藏到哪儿了?”
石守信狡猾一笑,道:“待本将军喝完这壶茶,就告诉你们。”说完,他起身,给赵胤政倒了一杯茶。
赵胤政只看了一眼,并没有动。
“怎么?怕我在杯中下毒?”石守信冷哼道。
“你不会在杯中下毒。”赵胤政认真说道。
“为何?”
“你是个大将军,要取人性命,易于反掌,但你就是不会用毒,因为用毒太阴柔,不是武将所为。”
石守信微怔,又道:“知道我最讨厌被人叫做什么吗?”
“什么?”
“石、将、军。”
“为何?”
“因为贤王对我说,我只能做武将,所以做到将军,我这辈子也就到底儿了。”
“因此,你便怀恨在心?”邬夜青冷不丁儿地插进一句。
“我不服。为何我与你同吃同住,同立战功,而你,就是天将之材,被贤王授与兵法,而我,只能做一个将军?”石守信看向赵胤政,把当年之事娓娓道来。
石守信说了什么,欧阳晟和玄奕一句话儿也没有听进去。玄奕急得不停地催促道:“她莫名留下这句话,定是想告诉你什么,你快仔细想想。”
欧阳晟也知月溪定是想告诉他什么,“你莫要再挖空心思地讨她欢心了,她这辈子也不可能钟意你”,月溪就是再糊涂,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时刻丢下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只是她究竟想说什么呢?欧阳晟紧锁着眉头,他仔细回忆起与她自灵山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突然,他想到了元宵灯节那晚的灯谜。
他马上对玄奕道:“这附近有没有带“田”或者“十”或者“思”之类的地方?”
玄奕想了想,一拍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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