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 上京(1/2)
“放屁!”柳素梅怒道:“那龙袍全是赵胤政陷害王爷来的!”
“你如何知道?”
“夜青十八岁时,石将军找到我们,将当年的原委说来,素梅才知王爷死得太冤了。当年石将军和赵胤政全是王爷手下,赵胤政立了几次军功后,就不甘心再屈于王爷,向王爷索要名利,王爷一来觉得他野心太大,二来认为时机尚未成熟,于是拒绝了他。他竟因此起了坏心,将龙袍藏于王府后,密信告之前朝皇帝。前朝皇帝果然中计,发现龙袍后勃然大怒,任王爷百般辩解也不信,以谋反之罪灭了邬氏一族。后来赵胤政得到前朝皇帝重用,逐渐大权在握,自个儿举了谋反大旗,成了今朝新皇。哼,想来前朝皇帝真真是个愚蠢的东西,杀害了无谋反之心的王爷,却重用了居谋反之心的赵胤政,最后落得改朝换代的下场。不过天网恢恢,赵胤政自以为做得滴水不漏,却在焚烧龙袍,打算毁灭证据时,被石将军看见,否则世人皆要被赵贼骗了去了。”
欧阳晟此时也是感慨万千:“当年的事,众说纷纭,孰是孰非,如今已很难言说。但是,你们为了一已私恨,再挑起战乱,却是天下大祸,这其中的轻重,王妃不懂得去分吗?”
柳素梅冷哼一声:“轻重?何来轻?何来重?为何王爷的命就为轻?为何我柳素梅的仇恨就是轻?素梅只想要一个公道,只想替王爷和邬家的人讨一个公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赵贼诬陷王爷至死,他就理应拿命来偿。不管他如今是新皇还是旧皇!”
玄奕也哼道:“糊涂!像你们这般死钻牛角尖的人就活该被利用!你就不想想,杀了新皇,最高兴的人是谁?不是你,不是邬夜青,不是死去的邬贤王,而是那石守信!皇帝的位置总得有人坐,新皇一死。朝中兵权全落在石守信一人手中。到那时石守信不用称帝就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皇帝。当年的事情,虽然真相如何我们还不得而知,但绝非如石守信所言那般。如果石守信那时就知道了赵胤政的诡计。他为何不说?要知道,他那时可是与赵胤政平起平坐的武将,完全有能力与赵胤政拼杀一番。他若没有私心,他若如他所说那般一心为王爷复仇。为何非得等到赵胤政贵为新皇数年、天下太平后才找到你们说要复仇?你口口声声说要为邬贤王报仇,可你对当年之事当真清楚吗?政乱之时。你已远在荆州,京城发生了什么,王府发生了什么,你全是听石守信一家之言。我问你,你当真就深信不疑吗?好生劝你一句,你中的毒叫做面目全非。不是叫做蠢得像猪!你的容貌毁了,还有脑子!真相是用脑子来看的。不是用耳朵!别到头来中了他人的借刀杀人之计不说,还白白牺牲掉你与邬夜青的性命!”
柳素梅被玄奕骂得说不出一句话来,黑纱后,她的头抬起又低下,低下又抬起,似乎想说什么,又终究没说,终于化成一声声哀嚎。
欧阳晟斜睨玄奕一眼:“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治。”
※※※
月溪自天黑后就没有睡过,在房中焦急地等着那声铃声到来。
过了子夜,终于听到一声清脆的铃声,她欣喜地推开窗户,窗外是她等待已久的二人。
“哎哟!”玄奕灵巧地躲过突然大张的窗棂,捂住高挺的鼻子,不满道:“哪有女子这般粗鲁来的!”
月溪顾不得慰问他,急切道:“怎么样?她说了没?”
“当然说了,有我二人亲自出马,她哪有招架之力?”玄奕愈发得意,随后与欧阳晟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原委道来。
月溪听完,心情也立刻不好了:“那柳素梅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爱得太深,又恨得太浓了。”
“妇人之仁!可怜的人太多了,可不是哪一个可怜的人,都会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培养成只知道复仇的工具,要我说,全是傻!”玄奕不屑。
月溪知道道理在他那边,转眸问道:“那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
欧阳晟清晰地吐出两个字:“上京。”
“上京?”虽然月溪早知会上京,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是,夜长梦多,趁如今还有法子制住柳素梅,即早带她上京面见新皇。拖得太久,让石守信觉察出江城有异,有了防备,事情反而不好办。我与小玄子商议过,柳素梅是不能与邬夜青会面的,他母子二人如果碰到一起,合了心意,抵死不开口,我们就前功尽弃了。把这二人分开,柳素梅知道邬夜青在我们手中,定不敢起反意。邬夜青不知道外界情况如何,也不敢乱来。所以,这次上京分两路,一路由阿利和阿金押着柳素梅带着岗岩经行平原,一路由我与小玄子押着邬夜青经行山路,到了京城后再议后事。”
“那我呢?”月溪发现他们的计划中并没有她。
“这一路势必日夜兼程,山路又崎岖异常,你一介女流,跟着多有不便,不如在江城静候消息。”欧阳晟道。
“不要!”月溪果断地拒绝了,谁都知道这一趟京城之行凶多吉少,她不能这个时候抽身事外。“我要去,我能受得住,不会成为你们的累赘的。”
玄奕骂道:“笨女人,我们是去做大事,不是去游玩的。你若是没有见过京城繁华,想见识一番,以后有的是机会!”
“不要!当初是我们三人结了盟,不管是海枯石烂也好,还是滴水穿石也好,就是要三个人一起,少了一个人也不行!”月溪斩钉截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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