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勉励人心(1/2)
荣王府,明月夜。
仰头仰望着天边那一轮明月,月光清凉如水。圆圆的月亮,缺缺的心,朱昔时看着看着就不禁潸然泪下。
有些苦,我们承受不来却不得不背负着。
一场争执无疾而终,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朱昔时像一只蜗牛背着沉重的壳,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只是静静的听着自己心里最深的声音,天真地期望着它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剪不断理还乱,心中没有的坚定怎么能找到答案?朱昔时从来都不敢想象,自己的一个念头关乎到这么多人的性命。若坚持自己所谓的正义,那势必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不仅洛知秋一家三口难逃一死,而他背后的洛家上百口无辜也会因此而受到牵连;但若为此事而妥协,那她又怎么对得起含冤莫白的沈大娘,还有那可怜的徒儿沈福禄?
世间之事没有两全其美,只有祸不单行。一个错误的选择会导致更多不幸的事情发生,心如洋葱一层一层剥着,痛的直白,提醒着朱昔时慎重而又慎重。
正值心脆弱不堪之际,那恰当的温柔不期而至,一双壮实的手臂绕过她单薄的背脊,紧紧地将朱昔时锁在怀间,赵真元的额头紧紧抵着她的颈窝子,柔柔轻轻地说到。
“西施,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大概是同病相怜,朱昔时没有反对赵真元这样出格的亲昵行径。他抱着她,她支撑着他,两个人想互相取暖的刺猬,忍着心中的刺痛,在这静夜之中寻找着依靠。
温柔太刺痛人心,无形之间,朱昔时眼中的泪又不禁流了下来。为什么要他们来作出这么难以抉择的选择?手心与手背,无论伤到哪一边都是痛。
恍惚之间,小时怅然若失地问道。
“赵真元,我们该怎么办?”
选择原谅就代表着包庇和纵容,可良心却要背负上一辈子的不安,是非有时不是一个对错便能说得清道得明的。孰轻孰重往往不是一言对错能概括的,而是当下利弊权衡;他们心中都清楚着,在这个多事之秋再也经不起任何风浪,任何伤亡。
“我不知道,心里一堆矛盾在来回折磨着自己,想不清悟不透。”
明月皓皓,不亮我心,皎洁月光中的那一抹笑容,那样的苍凉,那样的惆怅。
“福禄那孩子,我真没脸面对他。”
“今日进宫,皇兄已经向我下了密旨,三日之内沈福禄必须离开临安城,否则格杀勿论。”
心本就悬于一线,皇上的密旨无疑是雪上加霜,让朱昔时心寒如冰。
“这......这和流放有何区别?!福禄只是个孩子,为什么皇上要威逼至此?”
“这已经是皇兄最仁慈的宽容了。若不是解忧在皇兄面前以死相威胁,恐怕福禄小哥的命未必保得住。西施,我知道你福禄小哥冤屈,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了。
泪哗哗地滚落,没有止境。朱昔时明白赵真元话里的轻重,不争不闹地呆坐着,身体颤抖地越发不可控制。
“到头来,我们还是选择对不起福禄和冤死的沈大娘,帮凶与真凶都是一个性质,害了人。”
“你心中负疚我明白,我何尝不是和你一般苦痛着?一个是从小疼爱我的皇兄,一个是我多年为伴的异性大哥,阴差阳错之下让他们同时爱上一个女子,我到底该帮谁自己也深深地矛盾着。过去是皇兄对不起大哥,而如今却是大哥对不起皇兄,谁错的更离谱却要我一个局外人加以评判,我谁都不想对不起谁也不想失去,可一切由不得我的意愿,必须屈从于形势。”
小心翼翼地将朱昔时转过来,赵真元耐心地圈着手指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柔声说到。
“你我在离开‘天然居’那一刻起,其实就已经选择了包庇洛知秋和玉娘的事情,只是我们的心还不敢正视它而已。不论选哪一边,结果或多或少地带着残忍,而我们要做的是,如何把这伤害降到最低,最轻。若明白这一点,你的心应该会好受些。”
无声的闭上眼,两行泪水又再次在苍白的脸上蔓延开,无奈却只能选择屈从。
“当务之急,我们是好好为福禄小哥谋划谋划他的去处,能做的尽量为他做,这样也少些对他的愧疚。”
“天大地大,他一个孩子背负着这样大的罪名,能去哪里?难道又要让他过上从前那种沿街乞讨,食不果腹的生活......”
想到沈福禄的未来,朱昔时更是揪心,谁敢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收留一个朝廷钦命要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敢这样公然和皇上作对,一想到沈福禄渺茫的前途,她这个师娘也是伤心难安。
“夜长梦多恐生变。我明日一早便和二哥商量,看能不能疏通下户部为福禄小哥假造官府路引;毕竟三日后刑部通缉令一下,沈福禄这个名字将被全天下所瞩目,他的处境将更加艰难;改头换面,以新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总比过着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生活强。而你也要振作些,毕竟你是福禄小哥的师娘,如何开导他释怀心中心结是你的责任。”
“我真没什么自信去面对那孩子,赵真元,好难......”
摇着头,朱昔时完全陷入了苦痛之中,她没有半点昔日的理直气壮去劝说那个心灰意冷的沈福禄。他没错,却要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活下去,怎叫人不揪心呢?
“难也要面对,若不能助福禄小哥迈过这个坎,其结果可想而知的。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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