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请罪(四)(1/2)
她嗔道,“你言下之意就是怕他不怕我了。”他是要她大刑伺候是不是。
他笑着依然是不愿松口,“这是君子协定。”
总管踩着稳健的步子,低头过来道,“王爷,外头来了位贺将军的下属,姓郑,说是为前几日在外头得罪了王妃的事来请罪的,要见么?”
她停下了动作,不理景麒嚷着要她继续推,“请罪?贺延的下属?”她心想估计是为了那日在酒馆的事,可贺延要是知道他下属得罪的是她,该是心中痛快得很,怎么还会来给她请罪。“那贺延呢,也跟着来了么?”
总管摇头,“就那郑参军一个。”
景故渊对她道,“陆大人把此事搬到了朝堂上,参了贺将军冒犯皇家威仪,管束下属不利,滋扰百姓三条罪名,风头浪尖他也想息事宁人,既然说是要来给你请罪的,见或不见在你,你要见么。”
她不怀好意的笑道,“见!当然要见,闭门不见还显得我小心眼了。”把蕊儿喊了过来照顾景麒,跟着景故渊去见客了。她看着他事先警告道,“一会我要是玩得起劲,你可别让我扫兴。”
景故渊知道她是咽不下那口气的,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不会闹出人命吧。”
“那就要看来的人会不会说话了,要是和贺延一个德行的,就算我饶他狗命,跟错了主子只怕他日后也没有福气过得太平安乐。”
那姓郑的参军倒也年轻,不过三十出头,一身厚重的盔甲见到他们出来起身抱拳行礼动作利落,可见是练家子的。“下官是贺将军麾下的郑胜,是为几日前下属无礼冒犯了湛王妃的事来的。”
伊寒江见他就一个人,单枪匹马倒是有胆色。“贺延的下属冒犯了我,怎么不是他来请罪。就让一个小小的参军来,未免太不把王爷放在眼里了吧。”
郑胜道,“将军得知那几个小兵有眼无珠冒犯了王妃,已经是先打了五十军棍,罚了粮饷调去边关一带修筑城池了。”
伊寒江受宠若惊的夸张模样,“贺将军竟然为了我重重惩罚了他的爱将?不知道该说他大公无私有错必定会追究,还是该说他实在无情,出了事就罔顾多年出生入死的情谊,推人出面替他‘死’。”
郑胜听得她冷嘲热讽,面不改色道。“我知道贺将军与王妃从前有过过节,但冤家宜解不宜结。”他顿了顿道,“廉颇与蔺相如不合。与人道若‘我见相如,必辱之’。相如闻,不肯与会。早朝时常称病,不欲与廉颇争列。”
伊寒江似笑非笑,“负荆请罪。这故事我听过,但和我跟贺延之间有过节没什么关系吧。我不是蔺相如没他那样好的胸襟,你们家的将军更不是廉颇有那样的气节。”要把心胸就跟芝麻大的贺延和廉颇相提并论,只怕廉颇入土都不得安息死而复生要跳起来理论吧。
郑胜话语被她打断,听着她直白的讽刺,从容的继续道。“有人问相如为何怕廉颇就好像老鼠见了猫。廉颇道‘我之所以为此者,以先国家之急而后私仇也’。”他抬头徐徐道,“皇上对王爷是疼爱有加。而王爷与王妃鹣鲽情深,王妃若是心中不快,王爷爱妻怕也会寝食难安。”
郑胜的话没完,景故渊已是先听出了里头的暗示,笑道。“我只听过贺将军强将手下无弱兵,没想到郑参军不但杀敌奋勇。有勇也有谋。”
伊寒江反问,“你引经据典是不是说我与贺延不合,回来就跟王爷吹枕头风,让王爷去跟皇上说贺延的坏话?”
郑胜抱拳低头,无一点惶恐不安的样子,“下官并无这个意思。”
她道,“你若暗示我红颜祸水,用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典故不是更恰当么,我就算和贺延不合也不过是小事,可不会动摇什么江山社稷的。”
郑胜道,“王妃不快,王爷便会不快,王爷不快自然皇……”他没明说,再明说就是公然的议论皇上大逆不道了,“皇上信任将军才令他掌管兵马镇守皇都,秦国不敢犯赵就是因为蔺相如和廉颇一文一武同心协力保卫赵国君臣一心。而王爷若是和将军有所误会,南蛮虽这些年与我们相安无事,但谁又能保证不是包藏祸心,君臣失和只会令仇者快而已。皇上是皇上,而将军也只是个将军。”
景故渊道,“郑参军严重了,我也不过是个闲散的王爷,不理会朝政。”
伊寒江漠然道,“你这话说的好似我不原谅贺延,就会祸国殃民一样。你给他办事,他给你什么好处,高官还是厚禄?”她见他不太想答,“不想说就算了。”
郑胜想了想,坦言道,“战场上厮杀生死难料,将军对我曾有救命的恩情。”
伊寒江了然,“救命之恩,难怪你为他说好话了。”她慢条斯理道,“只是第一,我方才说过了你家将军不是廉颇,他没那么大度量即便我不惹他,过去种种他依然会是记恨在心只等机会报复而已,你与其来劝我还不如回去劝他不要蚍蜉撼树只会徒惹笑话。第二,莫非你觉得当今皇上他不是明君,所以我区区一个女子能浮云遮日蒙蔽圣听让圣上残害忠良?
郑胜一听是立马下跪道了不敢。
“你的话若是传出去,怕是会犯了杀头的大罪吧。”伊寒江正经的想摆出宽容的姿态,只是平日没做过也做不惯,还真需要身边一个参照。瞥了一眼景故渊,见他淡笑如朗月清风不焦不躁,不温不火,“只是我家王爷素来心善,也不忍你身首异处,应该会帮你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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