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出手伤人(一)(1/2)
“让我想一想吧。”
她撇撇嘴,“反正他是你侄儿,你说还是不说不关我的事。”
景故渊道,“我感觉得出来你疼爱他不亚于我。”
她挑眉,“谁说的。”见他只是强颜笑了笑,还沉浸在余秋雨撞死殿中的哀痛中,只是不想她担心。景故渊从她手里接过了碗,默默喝起了粥,考虑着怎么还侄儿开口那样难以启齿的聚变……
皇帝判了景绵衍流放,皇亲国戚获了罪,再也不能享受往日荣耀恩泽,双手上了锁铐,过几日就要去往那偏远之地。
她和景故渊带着景麒去了天牢,景麒穿着丧服,哭着扑进景绵衍怀里,方才路上景故渊说不出口的话,她一一都和景麒说了,虽然他年纪小未必能听懂,但依稀能感觉到,自己或许会许久都见不到他父亲了。
景故渊欲言又止,“四哥,四嫂她……”
景绵衍抱着儿子,也是一脸哀伤,“我已经知道了。她若不是嫁给了我或许也不至于这样命短,如今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麒儿。皇上虽然对他还算眷顾,但君心难测,我就是一个例子,将来他没了父母照顾……”
景故渊眼神中有不舍,见惯了朝中高低起落,这一回轮到手足至亲,也只叹自己无能为力,“四哥可放心把麒儿交由我来抚养?”
景绵衍闻言,放开了怀里的儿子,吩咐景麒跪下朝着景故渊磕头行礼。景故渊忙想把景麒抱起来。景绵衍制止道,“不,让他对你行礼,该记住的恩德就要让他记住。我这么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或者回不来也说不定,兄弟之中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他能跟着你,我最放心不过,不求他将来封王拜相,只希望能平安的长大就好。”
景麒哭道,“爹爹,我要跟着你去。”
景绵衍给儿子摸了眼泪,“那地方你不能去。”
“为什么?”
景绵衍揉着儿子的头,疼爱道,“你忘记你娘过去怎么教你的么,爹娘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不要多问,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懂了。”
景麒不依。“娘不要麒儿了,爹也不要麒儿了么。”
景绵衍狠下心肠,“你是不听话了么,爹娘最讨厌不听话的孩子,你是要爹打你是么。”说完扬手装作要打他。景麒下意识就往伊寒江怀里躲,她明白,这不过是景绵衍为了他儿子设想,不愿他自小依赖,此后相隔两地见不到景麒会更是难过。
伊寒江把景麒抱了起来,“我带他出去走走。你们有话就长话短说吧。”景麒趴在她肩上抽噎着,她想起景故渊平日哄他的动作,总不能让他一直哭。把她衣服给哭湿吧,拍了拍他的背,“你不是说你日后要做大将军的么,大将军不能这么容易哭鼻子。”
景麒抬头,皱了小脸。“我要爹娘。”
“他们不是不要你,是身不由己。”她可以照实和他说。只是说了他也未必听懂,他的世界里,丢弃就是丢弃,没有为什么,也没有不得已的说法,只缘于他的年纪太小,全然不明白。“你只要记得他们有多疼爱你就行了,为了你他们也可以连命都不要。”
景麒抱着她的脖子问,“我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爹爹了。”
伊寒江教导道,“你只要记得事在人为,一个有本事的人自会事事顺心如意,只有没用的人才会怪命不由人,你若是想父子团聚,就要变成一个有本事的人。”
她抱着景麒上了马车,小孩子哭累了,眼睛红肿像是核桃沉沉在她怀里睡去,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子。颜闯掀开车帘扶着景故渊上车,景故渊轻叹息一声,给景麒擦了泪,低声道,“四哥让我不要带着景麒去送行。”
“他是怕舍不得吧,到时候这小家伙几声哭喊,他这做父亲的更是不忍心。”再说皇亲贵胄虽然有别一般的囚犯,离开皇都时,身上的拷锁虽然能解下,毕竟也是戴罪之身,他那些兄弟见风使舵也不会顾及什么道义去送行,离别的凄楚落魄,定然不想让孩子看到。
景故渊手一张,想从她怀中接过景麒。
她道,“算了吧,这里回府也不过是一小段路程,他睡着了我还清静,一会弄醒了他,又要哭闹了。”
景故渊精神萎靡,为了他四哥的事这段日子以来也是寝食难安,他虽然是有心瞒着,同床同枕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扬起脸,见他抿着唇,刚才牢狱里也不知他们兄弟临别说了什么。“堂堂湛王爷,也要我哄么?”
景故渊道,“四哥孤身前往苦寒之地,身边起居饮食也无人悉心照顾,在皇都养尊处优哪里吃过那样的苦头,我怕他受不了。”
“受不了也要受,谁让你们有个做皇上的狠心的爹。你真担心,就用银子给他打点,看在银子的份上,沿途上看守的人应该不会太为难他。”他也清楚,人大多是势利眼,不论过去景绵衍多么风光,如今也不过是个罪人。
“我已经吩咐人去打点了,我能力有限也只能帮到这。希望四哥是个有福之人,能熬过这一劫。”他轻抚着景麒的发道,“与麒儿还有父子重聚的一日。”
马车动了起来,景故渊吩咐颜闯将车驾得慢些,免得惊醒了孩子。就像是景绵衍身上的那副拷也锁得他感同身受身子沉重得透不过气来,只定定看向被风卷起的帘外。
“在想什么?”她问。
他脸色凝重,“刚才四哥让我谨记他的教训,不要重蹈覆辙。宫中的斗争我们都已见怪不怪,只叹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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