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倒背诗书(1/2)
第五十三章 倒背诗书
拓跋焘的巡游队更像是支军队,浩浩荡荡、武装齐备。
临近漠北,冯丽见到了金色的胡杨林长在沙洲上,一时间深黄、浅金交纵措落,美得晃眼,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天高地阔的景致。
她扑在辇窗上,虽与官道边的胡杨林隔着重重御林军,眼睛依旧被黄得耀眼的落叶薰醉,加上蓝宝石一般的清澈天际,冯丽感到空气澄彻得几近透明。
“不想出去走走?”趁着赶路,拓跋焘正在批阅奏章,见冯丽看着窗外心旷神怡,也想感染一点她的情致。
“没你在身边,景致再好也没用。”冯丽收目转身,撅了嘴埋怨道。
“这些政事如此枯燥, 你竟陪朕枯坐了大半日,不累吗?”拓跋焘虽是说话,但眼睛还是不离文章。
冯丽用手蒙住他眼前的纸张,柔情如水的看着他道:“让我帮你如何?”
“求之不得。”拓跋焘抬头,捻了她的下巴轻摇。
说这番话的二人,冯丽本只是调笑而问,想着拓跋焘定会拒绝。
而拓跋焘只以为这是冯丽一时热气,过不了几天她又会回到歌舞升平中去。
于是车辇上就多了一份笔墨纸砚。
因是第一次看奏章,冯丽有些吃力,细看了几遍,把大臣藏在字里行间的意思都理顺后,已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她感到有些疲惫,抬头想寻问拓跋焘时,却看见辇窗前的小几上茶雾弥漫,拓跋焘依在窗前看书,不时轻啜一口清茶,衬着帘外的碧天黄沙。全然是一幅安谧宁静的画,看得冯丽抿嘴而笑。
拓跋焘转而望她,招手示意一起品茗。
冯丽坐到他身边,拓跋焘用暖玉杯斟了半杯热茶,她手一接过就被捂得指尖回暖。
“才一个时辰就嫌累了?”拓跋焘问道。
冯丽呷了一小口茶,抿在唇齿间细品,咽尽茶汁才笑道:“你这么容易把军国大事交给我,就不怕我是燕国的内应?”
拓跋焘眉头微挑,只笑道:“如果你是内应,那也太靠不住了。”
“你怎么知道我靠不住?”她不服。他这么说分明就是在鄙视她。
“那就当你是吧,你想偷取什么消息?”
冯丽回身指了指文案是的奏章:“当然是把这些个军要机密通通偷走!”
拓跋焘又怎么会挑破她漏洞百出的假设,自古以来。和亲的有和亲的规矩,冯丽才来时,拓跋焘就按惯例遣回所有燕使,她孤身入宫,为的就是绝断她和燕国的联系。所以他说笑道:“我可是你的夫君。你忍心偷我的东西给别人吗?”
冯丽挪到他身边,轻靠在他身上道:“到时候我连着你也一并偷走!”
无论是银兰宫还是长久殿,四处都是拓跋焘的人,这些日子以来,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因此他不是盲目的相信冯丽。而是安份守礼的冯丽早已通过了他的试探,于是他自嘲道:“我是黄土掩了半个身的人了,你偷去有什么用?”
冯丽看不出拓跋焘的千层心思。却以手掩了他的口道:“没了你我怎么过?以后不许说这种丧气话!”
她美眸圆瞪,略带愠色的样子更显娇俏,看得拓跋焘翻身将她压倒,十指扣了她的十指,凝望着她问:“你是要偷我的心呢还是我的身?”
他眼波幽荡。冯丽知道自己挑动了他的情丝,眼见正是大白天。外面又跟了那么多的随行,推拒的笑道:“我不偷了我不偷了。”
“不行,人脏并获,你不能不认!”拓跋焘早舍不得放开她。
拒他不成,冯丽又挠他,却不想人家是不怕挠的主,反而是冯丽被他挠得大笑不止。
“不行了,别挠了。”她求饶道。
“那可不行!”拓跋焘继续挠。
“求求陛下别挠了。”冯丽几乎笑岔了气,想着外面的人都在好奇的看这辇车,更怕拓跋焘霸王上弓,只好拿出看家本领道:“陛下若是放过妾臣,妾臣就倒背诗书给陛下听。”
拓跋焘的手陡然而止:“倒背诗书?”
冯丽好容易坐起身,满脸得意的道:“我娘教我的,可厉害了!”
拓跋焘眉头紧锁,审视着冯丽道:“背给朕听。”
冯丽直起身,清了清嗓,洋洋洒洒的倒背了一遍《逍遥游》。
看着冯丽认真背书的样子,拓跋焘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的林荫寺,宇文盛希也是这个年纪,也是这个模样,不谙世事,锋芒毕露的炫耀着倒背如流的技艺。一时间他竟泪凝于睫,也不知是因为对那个人的怀念,还是因为对岁月无情的感慨。
“你怎么了?”见他低头黯然拭泪,冯丽忙停下来关切的问。
拓跋焘抬头细看她,不断提醒自己她是冯丽,他不想再把她放在宇文盛希的影子之下,于是他用笑掩过心中的翻腾,笑问道:“丽儿,你是用什么方法把这么长的文章倒背下来的?”
他希望的是另一种倒背如流的方法。
“其实很简单,就是把文章写在一张纸上,把那纸当作一幅画记下来,待要背时,把心中的图画倒着念出来就行了。”
拓跋焘的心涌过千层浪,这种方法是他所创,当年就只教过宇文盛希一个人,而冯丽又是怎样学会的?
他拉了她的手,眸色深沉,却面带笑容的问:“当真是你娘所教?”
冯丽看他面色柔和,随了他的问,点头表示肯定。
“你娘是谁?”他冲口而出。
“我娘名为福莲,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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