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探丸借客渭桥西(2/2)

那男子面露为难之色，婉拒道：“夫人怕是有所不知，我们这里可从没有这样的规矩。”

紫芝从腕上取下一只明珠手串，置于桌案之上，恳切道：“堂主放心，我并无他意。只是那徐氏与我仇深似海，不能将其手刃，实是我平生第一大憾事。我不过是一柔弱女子，无法手提长剑快意恩仇，如今只想看看自己的仇人究竟会死于谁手。堂主若肯帮忙，我实是感激不尽，这串明珠还望笑纳。”

那手串上的明珠光洁莹润，颗颗都有拇指那样粗，淡粉色的柔和光晕映得满室生辉。大手笔的生意虽也做过几桩，但眼见此般珍宝唾手可得，他还是无法不动心。那男子当即含笑应允，带着紫芝从书肆的后门出去，转入了隔壁的院落之中。

与这毫不起眼的书肆不同，隔壁的院落华美阔朗，似是豪商家的宅第。香风阵阵，又隐隐有丝竹鼓乐之声入耳，紫芝竟觉得有些似曾相识。那男子让她在一小亭中等待，没多久便带来了一名身着骑装的女子，道：“夫人请看吧，这人便是了。”

紫芝很是诧异，她绝没有想到，这杀手竟是一位容色极美的妙龄女子。她美艳而清冷，神色间有冰雪般的凛然傲气，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只看了一眼，紫芝便相信，这样气质的女子定会拥有斩断天下不平事的非凡魄力。

如此，紫芝也就放心了。

那女杀手只是远远地站着，对紫芝微微颔首致意后便转身离去。她步履轻盈矫健，有如九天之上悠然展翅的飞鹰。在她转身前的一瞬间，紫芝忽觉得她有些眼熟，怔忪间，两年前的一段记忆汹涌而来……

那时她还是灵曦的侍女，与修道的公主一同住在城外月轮峰的白鹤观里。有一天，李琦与萧逸峰带着她们到长安城中游玩，就在东市的倚玉楼里，他们见到了一位擅弹琵琶的美艳歌妓……

尽管她们的气质迥异，但紫芝还是几乎可以断定，今日所见的女杀手，便是当年在倚玉楼中让她倍感惊艳的名妓——秦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