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茶韵酒香风雅事(1/2)
云逸手执青瓷茶壶,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饮下:“色如翠玉、釉层饱满、雅丽大方,此套茶具宛如翡翠,该是青瓷中的佼佼者。”
“师兄fēng_liú风雅,小弟此次前去江南恰巧带回一套紫砂茶具,不如以茶邀明月,与师兄共赏之?”
片刻间,安平便布好茶具,请了三人移步初霁亭。
“师兄是客,烹茶之事便由小弟来吧,也好在茶艺上于师兄讨教一二。”苏澈敛衽而坐,手执湘妃竹折扇轻扇炉火,炉火渐旺,俄而,茶瓢中声渐起,重扇至水开,后倒入壶中少许排出冷气,将水倒掉。紧接着,加入半壶沸水,投茶,加至满。
云逸轻笑:“端是看师弟文武之道拿捏得当,便知此茶火候便是上佳,此时采用中投也是颇合时节,茶色青翠,细闻香味表里如一。”又捏品茗杯细品,“味甜润醇厚,口齿余香。好茶!”
“器为茶之父,水为茶之母,若要茶好,须要妙器加真水。”云逸一杯品完,续上一杯:“你这套茶具甚妙。”
云逸所说茶具,此时正安静立于茶船之中,月色皎洁,亭中却是不甚明朗,茶壶表色润泽悠悠地泛着冷光,提梁似遒劲有力的枝桠弯曲成虹,壶盖如截,与壶身浑然一体,盖柄仿若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虽是静物,却像赋予生命般生动自然。
“师兄如是欢喜,小弟便将此套茶具送与兄长。还望兄长莫要嫌弃。”
这一声“兄长”初入耳,使得云逸心下一涩。自小便尾巴一般跟在身后的人儿竟有一天离自己而去,也要嫁作他人妇了,这多多少少有一些让云逸心中百般滋味难辨。谁知云逸却是话题一转:“软榻上睡得可还安好?”
这毫无来由的一句话突插进来,令二人皆微微一愣,但顷刻间便已明白他所指为何。
苏澈笑笑:“实是我一朝被蛇咬,有些放心不下……何况,还真不只一朝……”
三人皆知他所说为何,却各自心有所虑,故都沉默不语。忽的,苏澈轻笑一声:“这么久了,兄台不累吗?”
“不要管他。苏澈,听说夏府府藏美酒甚佳?”云逸一语道完,气定神闲淡然笃定地细品着茶水。
却见一人由树影斑驳处飘然而降。
“三人成趣,你们好有雅兴!”来者走到近前,随意拈起茶杯一口灌下,“品茶,不带劲,苏澈,酒呢?”
似是察觉到夏末目光,遂在她身边坐下,伸手熟稔地拍了拍她肩膀:“小师妹,听说你……失忆了?”
夏末此时才看清,此人身着一袭墨色锦袍,俊美无比,脸如刀刻般棱角分明,观其言行似乎豪放不拘,但细看会发觉其双眼目露精光,让人不可小觑。
“看来果然是失忆了,哈哈,失忆了好!失忆了好!看,现在多么贤良淑德温婉可人,比原先的那个你可是好多了。苏澈、小七,你们说是也不是?”
云逸接得很顺:“是啊。只可惜功力大减,尔等偷偷摸摸做那梁上君子,竟都一无所知了!唉……也不如以往有趣了。”
“百里兄,难得一聚,不如今晚一醉方休?”苏澈接过安平手中酒坛,缓缓替他斟上。
安平在他斟酒之时,手脚利落地撤了茶具,身后婢女铺上下酒小菜。
三人皆已斟满,苏澈看向夏末,眼中柔和的光在月夜中却仿佛越发璀璨:“末末?”
夏末颔了颔首。苏澈却是只斟了半杯。
夏末端起面前半杯酒,站起来朗朗道:“夏末记忆全无,全靠各位照拂,在此敬七七……呃,百里兄一碗,聊表心意。”
“噗……”一个控制不住,百里口中酒喷向座旁青石地面上:“我说……”
他似是受到极度震惊,一口气没顺上来,竟被口中残酒给呛着了,咳个不停。身旁云逸满面笑容地替他拍拍背,心情大好。
好不容易咳嗽渐缓:“我说,你不是吧?不是只是失忆吗?怎么好似换了个人一般?”见夏末只淡然而笑,也不应答,片刻之后,也觉没趣,自顾自斟满准备入喉。
正当他将要入喉之时,夏末更是落落大方:“小女子先干为敬!百里兄请随意。”
又是一声“噗……”,百里似是意识到什么:“你今天是存了心思不让我好好喝酒了是不是?”
“兄台,此话怎讲?”夏末明眸皓齿,此时面上一派纯真无害。
百里无奈,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还是叫我小六子吧。你这没大没小的丫头!拿你没办法。”
云逸拍拍他肩膀:“师兄,小九这忆失得怎么样?是不是甚好甚妙?”
“来,来,苏澈小九,今晚我们不醉不归!”此时,却轮到百里转移话题。
四人重又坐回原位,云逸重给夏末换过茶杯,夏末便依他继续饮茶。而另外三人酒过三巡,渐渐有了些酒意。
突然,百里一拍脑袋:“师弟,我忘了告诉你了,你那相好现在还在客栈中等你。”云逸皱眉,顿了片刻,立起身来:“你怎么不早说?”拉起百里便走,“苏澈、尾巴下回再叙。”
苏澈二人送出府门时,他二人已乘良驹踏风而去。
皎洁月光下,两匹骏马脚下生风如离弦之箭。怒马如龙,马上人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驰到郊外,云逸一马鞭往百里燚马臀上抽去:“叫你再编些瞎话。”
百里燚坐骑抽痛,人立而起,险些将他掀翻在地。好不容易被他稳住,他却不知悔改地又接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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