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新星(上)(1/2)
◆在星光灿烂的时刻,我想到的却是爱。但或许爱就是如此,任时光飞逝,任世人淡忘,心底仍会守着那份永恒不变的坚持。即使灵魂也消散,爱情也会化作美丽的童话,在人群中流传下去。啸锋,我从来未曾苛求过你的爱,我只是想让你记得我,在我留下最后的身影时,你还能把我珍藏在内心深处。◆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许啸锋和崔银翔在上午的时间里还未下到一百手,就到了中午封盘之时。下午继续比赛,只有对局中的棋手能感觉到,棋盘上的战火到底烧得有多么激烈。珩儿从小就听父亲说过,如果把棋战和真实的战争进行对比,那么棋盘上的一分钟就可能相当于战争里的一天。因此,她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棋局中的残酷性,父亲也始终不让她踏足职业棋手之路。但是,对于许啸锋和崔银翔,她却丝毫没有在这两人的对弈中感觉到残忍,反而像看到了天地之合。棋道的根本在于心道,此刻对局中的两个人,亦正在寻找自己的心道。
“许啸锋果然有魄力,崔银翔的黑棋大龙到现在都没有眼位,一直是单官逃跑,实在不像从前的崔银翔。”
“我看过那小子半决赛的棋谱,虽然他还是新人,但的确是个厉害角色。要是这次他真战胜了崔银翔,那些韩国人的脸可就丢大了,我们中国队也终于能把阔别已久的世界冠军拿回来。”
“你看白棋第74手的挖断,分明不给黑棋一丝喘息的机会,这个许啸锋或许正是韩国人的克星呢。我看韩国那几个力战型棋手,诸如崔东赫、姜在哲那帮小毛孩子,跟这小子比起来,恐怕也比不过他的力量和气势。”
众人在研究室议论纷纷,只有冯大虎和珩儿沉默不语,记者要进来采访,冯大虎也一概拒绝,只关注着棋盘上的形势。他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一看到棋局上的缺点,就会把那名棋手说得跟突然发了精神病一样,但相反的,棋局不到最后,他依旧不会判断结果。珩儿却想着,要是林之韬在这儿就好了,既可以应付那些记者,又能跟冯大虎尽情讨论,毕竟林之韬是曾经唯一战胜过崔银翔的中国棋手。不过,林之韬战胜崔银翔的那次比赛,是某届三菱杯的半决赛,在决赛中,他偏偏输给了崔银翔的老师李光晔。韩国队有这对师徒“双保险”,的确是一直以来困扰着中国棋手的噩梦。
但就在研究室的中国人都在为许啸锋的“大力”而惊叹的时候,局势却无声无息地产生了逆转。当黑棋第81手向下方出逃的时候,白82却没有继续追击,而是去到左上角将黑棋一子覆盖,这一手棋落下,冯大虎几乎当场跌破眼镜。
“臭小子,搞什么鬼?这时候走出这种缓手,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看到冯大虎似乎要暴跳如雷的样子,珩儿的心也跟着急了起来。她仔细看了看棋局,果然也觉得白棋应该在右边连回那两子,大概是许啸锋认为黑棋已经无路可逃,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棋形,才会在左上角去捞上一票。
“啸锋,他该不会是还认为自己在跟骆岩下棋吧……”
珩儿忽然想起了许啸锋曾经和骆岩在半决赛之前的热身赛,就因为走出一步缓手,结果被骆岩逆转。可现在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不是骆岩,而是排名世界第一的崔银翔,他一定会敏锐地察觉到这步缓手。不久,她的担心就变成了事实,黑棋已在右边动手,两手“冲”便吃掉了白棋两子,从上边、右上角到右边,全部连成了黑棋的实地范围。反观白棋,虽然黑棋的大龙被追击得很苦,白棋却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实空。
糟糕,怎么老毛病又犯了?对局室里仍然保持着严肃的气氛,许啸锋却因为自己走出的一步缓手在心里叫苦连天。他差点就伸了自己耳光,不过现在就算打烂自己的脸也不管用,放进棋盒的手停顿了一下,之后将白棋点在了右上角的“三三”。
许啸锋非常清楚自己的性格和棋风,所以犯错也总爱犯同一种错误,不知为什么就是无法避免。作为老师的冯大虎,则通常把棋手犯这种不该犯的错误称为“昏招”,所谓“昏招”,就意味着这步棋是在棋手的思绪不正常的情况产生的,没有任何意义。但在比赛的实战中,裁判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出“昏招”,落子无悔,放在一个地方的棋子就不能移位,即使是不小心放错了位置,也没有挽回的余地。既然错已铸成,后悔是不可能了,但弥补应该还可以吧,早该点的“三三”到这时候来点,至少能把崔银翔的时间再拖延一点。
果然,崔银翔的黑棋到右上角去应付白棋,以免白棋在其中掏到目数。机会来了!许啸锋就势转到左边占据一个大场,可巧黑棋也跟着到了左边,似乎在为大龙寻找新的活路。
来得真好!小伙子在心里叫好,提起白子跟着黑棋的步调,一“刺”一“挖”,两步绝好手筋,瞄准还未变厚的黑棋大龙。崔银翔见白棋又开始追杀他的大龙,为了求活只能应付。许啸锋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白棋第96手在左边“拆二”,终于追上了一些实地。
“好了,现在实地跟黑棋有得一拼,我也不用再害怕,可以放手一搏。崔银翔,你就放马过来跟我战斗吧!”
研究室里大概再次沸腾了,因为在对局室里的三名裁判,都不约而同地目瞪口呆,“许啸锋的轰天雷”又连珠炮似的开始了棋盘上的“轰炸”。这一次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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