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6.第775章 联手倒汪?(2/3)
实实说清楚。否则,七爷我把你卖到那最下三滥的私娼馆子去,你该知道那滋味!”此时此刻,胡氏登时陷入了无穷无尽的后悔之中。她也顾不得身无寸缕,慌忙爬起身来伏跪在床上,哀声说道:“七爷,我说,我说!今天有人送来一百两银子,求我在七爷面前说个情,把汪孚林赶出都察院……不,赶出京城去,事成之后,他还有重谢……”
啪——
话还没说完,胡氏就挨了重重一巴掌,顿时倒在了床上,半边腮帮子肿起老高。可她连捂脸都不敢,挣扎着爬起身又规规矩矩地跪了,却是丝毫不敢吭声。果然,游七不再动手,却是劈头盖脸一阵痛骂。
等到骂完之后,游七方才冷冷问道:“知不知道那是谁的人?”
“不,不知道……”胡氏见游七登时面露寒光,慌忙使劲回忆,终于想起了一个细节,忙开口说道,“好像是西北那边的口音!”
西北?难道是王崇古又或者张四维?他娘的这些晋党真会耍阴的!明明可以直接和自己说的事,却要通过给钱让一个娘们办事来达成目的,分明是又想成事,又不想沾上半点脏水!
游七看着伏跪在床上的胡氏,沉吟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留下她。毕竟,如果真是张四维王崇古派人与她接触,留着也是一个见证,贸贸然灭口反而给自己惹麻烦。只不过,从胡氏口中透露出来的吏部尚书张瀚这个名字,却让他怦然心动。
跟了张居正这么多年的他怎会不知道,如今这个六部之首号称天官的大佬,一直对没威信耿耿于怀?当然,在此之前,他总得给张瀚先提供一点理由,比如说,他预先让人造点关于汪孚林的传言,当初人可是自己说,绝不去都察院的!
吏部尚书张瀚的宅邸位于京城西城澄清坊头条胡同,就一个吏部尚书的宅邸来说,着实不算大。而且,以六部尚书之首,堂堂天官冢宰的家来说,门口也不够热闹。尽管他看似掌管着铨选的大权,但就因为廷推的时候以末位入选,多年来又是凡事仰张居正鼻息,以至于他这个吏部尚书在六部尚书中从来就不算是强势的。
这一天,当张瀚的轿子照旧从头条胡同抬出去的时候,坐在四人抬大轿中的他便在脑海中不知道第几次转动着一个问题——他的年纪比张居正大那么多,旁人却只将他视作为张居正的附庸。南北两京那么多京官的职司,他这个吏部尚书能够做主的又有几个?位卑权重的科道言官,他能影响的又有几人?
他是这辈子做个犹如提线木偶一般的吏部尚书就知足了?
“到底还是当年没把握住机会……”
张瀚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想到了嘉靖十四年自己金榜题名,高中二甲进士的情景。那一年四月的馆选,三十出头的嘉靖皇帝亲自莅临文华殿出题选拔,可他却偏偏没能通过。那一届的庶吉士中,最终出过一位很有名,任期却很短的阁老,那就是敢和高拱打架的赵贞吉,余者多数都在严嵩的排挤下郁郁不得志。而与庶吉士失之交臂的他,又因为从来没有一天进过翰林院,也只能把一部尚书当成目标。
大明朝的内阁制度远远比六部来得晚,起自于做不到太祖朱元璋那么勤政的明成祖朱棣,最初只不过是一个秘书机构,历经洪熙和宣德两朝,这才渐渐真正制度化,甚至有了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规矩。
在大多数情况下,内阁和六部是两套晋升体系。前者更多时候都是直接从翰林院起家,历经庶吉士、编修、詹事府,成为天子身边的讲读官,然后再一举入阁。而后者则往往从外放县令开始起步,历经多任封疆大吏,以军功又或者政绩跻身尚书。在嘉靖之前,这种分别尤其突出,除却王文、焦芳、杨一清等寥寥几人,内阁和六部两大体系很少混淆。
但到了嘉靖年间,随着桂萼、夏言这些不是庶吉士出身,却可以放到翰林院去镀镀金,然后简拔入阁的官员不断涌现,原有的内阁壁垒也就被打破得差不多了。可是,张瀚毕竟已经是吏部尚书了,怎也不可能去翰林院再挂个掌院学士,张居正也不会容许。再加上一想到如今内阁张居正以下还有吕调阳和张四维两人,他哪怕入阁也要屈居最后,还不如这个如同张居正算盘珠子点拨一下才能动的吏部尚书,他那热炭团的心思就冷了下来。
“可要立威立信,又从何而来?”
啪——
“什么人!”
轿子中正在沉思的张瀚一下子被惊醒了过来,听到外间护卫和轿夫们嚷嚷声一片,他一下子拧紧眉头,心想莫非有人行刺,可紧跟着就自嘲地笑了。满京城那么多达官显贵,他这个吏部尚书看着尊贵,其实能排老几,怎会有人不长眼睛到来行刺他?果然,一阵纷乱过后,轿帘外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老爷,有人支使乞丐拦路投书。”
张瀚只觉得事情更加诡异,当即打起轿帘,见外间一个随从毕恭毕敬地捧着一封书信,不远处还跪着个战战兢兢的乞丐,他就接了在手,却没有立刻看,而是吩咐道:“放了那乞丐,继续走。”
等到轿子复又起行,张瀚在轿子中撕开信封拿出那一张薄薄的信笺,看清楚内中寥寥两行字时,他登时愣住了。
君若想养望立威,都察院监察御史汪孚林,可为试刀石!
这是谁主使的?怎会以为他看了这封信后,就会去对付汪孚林?简直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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