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黄龙玉笛 下(1/2)
萧依寂终究不再保留,晓星般的眸子陡然冷了下去。 落痕吟,略略摆动剑柄,立即传出一阵破天长啸,掩盖了摄魂魔音。趁着此时,萧依寂长剑一藏一裹,便将那股压迫之力,悉数破开。
他没有攻,笛声也罢。胜负已分,在战下去,也不过是徒然。
“你要我交什么出来?”萧依寂幽幽地问,顺势将剑一格,反背身后。
“神风山庄的秘密!”月啸黯然道,显是对刚刚那一战,意犹未尽。可他明白,再战下去,只有死!
“我说不在我这儿,你信吗?”萧依寂无奈的道,心中疑云重重。
“七月,相传湘水凌云城,苦玉再现。之后你便血洗了神风山庄。我很难不把两件事扯上关系。”月啸坦然道,现在再说废话已是无用。
萧依寂一怔,旋即沉声道:“我并不知道苦玉再现的事!”星眸中点点摇动,可见月啸的话对他触动非常大。
“看来,他们隐藏得真好!”月啸低声自语,两道奇长的剑眉,立时紧紧蹙了起来。半晌,才叹了口气道:“七月初三,曾有一位少年,现身凌云城神风山庄,扬言苦玉再度现世。据说这少年曾胁迫唐清逸,以了解当年嵌晞楼覆灭的事。这少年,曾给过唐清逸一封信,里面是当年事情的内幕。 不过我去过神风山庄,却没有找到那封所谓的信件,所以我猜想,一定是在你这里。”
月啸说的合乎情理,字字带血,每一句都深深刻在萧依寂的骨头上。苦玉现世了,那件带给落月山庄厄运的东西,终于现世了。纵然是在别人口中听说,也足够他澎湃万千。
他竭力控制着那急迫的心情,反问道“嵌晞楼?可是,我记得嵌晞楼只活下来一个女孩,这少年又是什么人?”
萧依寂口中的嵌晞楼,说起来倒和落月山庄有双胎并蒂之感,一个拥有众人觊觎的至宝:苦玉。另一个却拥有着解开苦玉之谜的关键。这样两个相似的天下第一,在十年内,却相继满门被灭。而苦玉和羊皮卷却下落不明。
“我可以帮你!”月啸突兀地话锋一转,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话音才落,萧依寂心头就是一凛,他隐隐绰绰地醒悟,刚刚那些话,不过是月啸欲擒故纵的把戏罢了,环环相扣,步步紧逼。甚至算好了,他的反应。他实在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为什么?”萧依寂冷冷地问,星眸泛辉。
萧依寂不再如刚刚那般急切,倒是让月啸暗暗心惊,不禁露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表情:“受人之托!”
萧依寂习惯性地望向月啸的双眼,目光交刹,萧依寂分明感到那是一潭死水。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架在一张惨白的脸上。但这丝毫影响不到萧依寂:“想找我出手,还是先去陌红楼找我师父吧。如果运气好,或许会是我出任务!顺便还请你去趟凌云城外,那个请我出手的人,还在那里。”
月啸听着,心头就是一紧,颤声问道:“他怎么样?”
“死了!不过死的很痛快!”他平静地说道。他越是平静,在月啸看来他就越该死。月啸想要发作。却竭力的将怒火压下,他只能隐忍着,受着蚀骨般的恨恸。
落痕一指,那本插在树上的剑鞘,竟像是附了灵性,剑指轻轻一弹,和着清越龙吟,剑鞘迳奔而回,牢牢地扣在剑上。这一手功夫端的巧妙,更是对月啸最好的警告。
萧依寂玩味地看着他突然之间的变颜变色,突然之间的暴怒。良久才道:“告诉他,他的事,我没兴趣!”
萧依寂不再理会月啸,去看那隐藏在参天古柏中露出的数角雕漆飞檐和楼影,在耀目日华照射下,映出无数琉璃光,华彩四溢。越往近处,越是降到崇屋栉比,朱漆画栋,相互掩映。远处一座巨型的辉煌阁殿,是怎可用磅礴形容?那一种威严的气势,更是令人几欲臣服。
相对而言,陌红楼就是萧依寂的安身之处,甚至可以称为一个家。家里七个兄弟,向来肝胆相照,不存芥蒂。虽然师傅对自己严厉了点,但毕竟养育了他二十二年,他视他如父亲,也视他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想到陌红楼里的一切,萧依寂就不禁加快了步伐。
阁殿前,奇花烂漫,荷池流水,小廊游走。游廊两侧,点缀着各色的怪石假山。乍然看来,楼亭小榭前曲栏交错,竟有数条之多,有伸有缩,宛如一座水上行宫,盘旋蜿蜒,玉石铺地。对接之处,正是那巨型阁殿。
这里对于萧依寂,再熟悉不过。纵然走了十几年这迷宫一般的游廊。他还是嫌太过麻烦,略提真气,身形如烟一晃,玄妙的轻功,只是踏了几点水花,便已到了对面。
大殿内金碧辉煌自是不用多说,六条白玉莲花柱,就足以让人眼花缭乱了,更何况每条巨型白玉柱子上,烫金地伏着一条五爪金龙。那雕刻手法之精细,罕见之极。六条龙皇无一例外地望着大殿之上的鎏金椅,目现恭敬神色,竟似是叩伏一般。
鎏金椅上端坐着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霜眉豹睛,方颐大口,一身暗金色锦缎,越是显得他器宇不凡。虽是花白头发,却丝毫不影响他那罕有其匹的气势。
“师傅。”萧依寂朗声而呼,随即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就连抱拳,也是小心翼翼,可见他对仇天正十分尊敬。说来也是,萧依寂还未满周岁,萧家惨遭灭门,若不是得仇天正收留,早就成了山野幽魂。更何况,仇天正不吝武学,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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