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2)
“嗯?”话题转的太快,谭惜愣了愣。
“刚才,他们让我过来请你,”林斐扬深吸口气,直直逼视着她,“请你去坐他的车……”
“哦。”眼神有些恍惚,谭惜想装作毫不在意地笑笑,血色却一丝一丝从她的脸上退去,“原来你是来问这件事情的。你都已经猜到了,又何必再问我?”
“你——”
林斐扬咬牙克制住心中的怒火,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你喜欢他?”
“谁?”
“周彦召!”
“怎么你很关心吗?”谭惜似笑非笑地瞟着他,“你既然这么关心我,为什么半年前出事的时候,都不肯回来看看我?一定要等我被学校开除了、等我受尽冷眼来到这里,你才知道关心我吗?”
“我那时——”林斐扬绷紧下颌,声音变得沙哑。
谭惜却抬眸打断他:“我没有兴趣向你兴师问罪,也请你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动不动,就用这种兴师问罪的语气来审问我。”
她的绝情终于激怒了林斐扬,如同火山喷发般,怒火让他高高扬起右手!
被禁锢在狭小的空间里,谭惜避无可避地闭上眼睛,耳边却掠过一阵凌厉的风声。
出乎意料的,脸颊并没有传来火辣的痛感,她脑中一片空白,刚想睁开眼睛,头皮处传来一阵剧烈的揪痛。
“咝……”
他的指插入她的发间,痛得头皮要炸开般,谭惜忍不住挣扎:“放开我!”
一个吻,却蓦然间堵住了她的声音……
他吻住了她,如此粗暴而蛮横地吻住了她!
牙齿,在她的唇上,厮磨出点点血腥的味道,又荡满他的呼吸,如同满腔的怒意和痛楚都有了发泄的出口,他那样绝望地吻着她。从肩头到红唇,一寸寸的纠缠都像是燃烧的火焰,盛大而哀伤地,焚烧着记忆、焚烧着彼此的痛楚,也焚烧着她。
连周围的空气都似乎焚烧起来,如同少年时,那个流星坠落的深夜,她伸出手揽上他的脖颈,他低头吻着她。热烫的温度在他们的心口一寸寸地蔓延,辗转,直到焚灭了所有……
谭惜抬眸,望着他的眼瞳里渐渐模糊不清。
眼泪就要落下时,她蓦然间拼尽所有的力气去推开他。
“是,我是喜欢周彦召!你现在明白了吗?!”在错愕的时光里,她死死盯着他,雪亮的眸子如同利刃。
“你是故意的……”极力压抑着喘息,林斐扬神情复杂地瞪着她那被咬肿的双唇,“你是故意说这些话来刺激我,对吗?你以为我会上当?你以为——”
胸口还有隐隐的起伏,谭惜倏然侧过身,笑容清冷:“这么多年了,你自欺欺人的本事,还是一点都没改变。”
林斐扬看住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我们已经分手了不是吗?我是死是活,是好是坏,你都没有权利管我!”谭惜最后深吸一口气,无情地对他说,“别忘了,你来找我的目的。”
这时,周彦召的车,已经从车库里缓缓开出来。
谭惜没有迟疑,头也不回地朝着他的车子迈去。
“我当然不会忘记。”
身后,是林斐扬喑哑而决绝的声音:“谭惜,你可以自甘堕落放弃你自己,但是我不允许!就算……就算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仍然,是我曾经喜欢过的女人,我不会眼看着你把自己推向火坑的!”
曾经……
曾经喜欢过的女人。
谭惜握紧手指,望着街边连绵的灯火,脚步却没有半分犹豫,一步步向周彦召的座驾走去。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细雨,淅淅沥沥地,如同滴在人的心口。
窗里,男人的面容比平时更苍白疲倦,这本是一种病态的表现,可他的眼神,却炯炯发亮,如同一颗隐匿在暗夜里的黑曜石。
眼见车子将凯旋广场远远甩开了,谭惜瞪着周彦召,带着几丝怒火:“为什么带他来?为什么是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的唇上还染着血,那样小小的一个伤口,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周彦召却看得清清楚楚。
“等你欠下我第四个人情的时候,我就会告诉你答案。”目光从她的唇上收回后,他忽然咳起来。
“停车!”谭惜不再看他,面色漠然地要求着司机。
车子在路边缓缓停下来。
“周先生,我很感激你这些日子以来为我所做的一切。在我有生之年,我也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谭惜把装着抢的盒子还给他,然后走下车,在细雨中朝他深深鞠了一躬,说:“但是,从今天起,我不会再欠你任何的人情。”
声音已渐渐远去,人亦远去。车又重新发动起来。
周彦召貌似平静地靠在车背上,黑暗中,却隐约能看出他眸底的光亮。
一种阴郁而清冷的光亮。
………
同样的夜色,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无限地蔓延。
雨水落在地上,又荡起白茫茫的雾气。
谭惜停在一棵棕榈旁边,阖上眼,晶莹的雨水便从她漆黑的眼睫,一路蜿蜒而下,如同半年前的那个雨夜。
那晚像今晚一样,飘着零星的雨花。
一群群女生从自习室里陆续走出来,因为突然下雨,大家又都没有带伞,所以就围站在屋檐下,聊起了八卦。
“知道吗?”当那个孤冷美丽的女生径直走进雨中时,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上个月在巷子里,她差点被人强暴了。”
另一个胆小的女生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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