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上乘(1/2)

梁女师脸色很难看，看着程知萱如此懂事，方才又看到了她的绣品。

“三小姐，切莫如此说。你的绣品本来就是上乘的，那是你潜心研究，对自己的女红用心的缘故，才能够在府中众位小姐当中脱颖而出的。等到太夫人问起来的时候，我自然会跟太夫人推荐你的绣品。相信太夫人会对你的绣品满意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向了程知琬，“五小姐，你的绣品呢？”看到程知琬没动，她有些恼火了。府里面的这些小姐中，就属程知琬最是懒惰。从前女红课上的时候，她的绣品总是最后拿出来，而且还是最拙劣的那个。或者就是说到三小姐那里玩耍，落到了她那里，结果程知萱却站起来说是并没有看到五小姐程知琬的女红功课。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动了气。正要开口，想每次那样责罚。

就看到程知琬站了起来，唇角带着笑意，道：“女师，我并没有忘带。”

程知萱眉头一挑，笑着拉住了她的手，道：“五妹妹，你又何必如此呢？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地说实话，女师不会责罚你的。”

程知琬看着面前的程知萱，从前她就是这副无辜且代人受过的模样，惹得大家的同情。等到大家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时候，却又是另一种不屑的表情。那也是父亲曾经多次看着自己的表情。

而她，也只有在母亲的眼睛里面，才能够看得到最深切的关怀。

她笑了笑，歪着头道：“三姐姐，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故意要打趣我么？像以前似的，我找你玩的时候，你故意把我的绣品弄丢了。然后骗我说，找不到了？还是说故意让我在众位姐妹当中出丑？”

程知萱一愣，脸上的笑容一僵，她立刻泫然欲泣，“五妹妹，你，你怎么会这么想三姐姐呢？我们两个不是最要好的么？从小吃住在一起，有我的就有你的，我可是从来都是爱护你的。”

“三姐姐这话错了。怎么是有你的就有我的呢？你不过是这府里面的庶女，会有什么好东西？你有的那些，不都是我给你的么？单凭崔姨娘，她能给你什么呢？给你的，不过是我不想要的罢了。”

说着，她不再去理会程知萱将手里面的帕子拧得失去了之前的从容，却从袖子里面取出一块平整的绣品，双手呈上，给了梁女师。

梁女师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们两个，平日里，她们两个不是最要好么？为何今日却出现了这种水火不容的情况？

还来不及多想，她的目光已经被面前的绣品吸引住了。那是一副绣于锦帕上面的一只翠鸟。上面毛光潋滟，翠色欲滴。尤其是那翠鸟的眼睛竟然是多达十种的绣法。仿佛落于其上，呼之欲飞。

梁女师立刻瞪大了眼睛，有些颤抖地捧着这翠鸟锦帕，“你，你是从何处学来的这种针法？你可知道你这是什么针法？”

程知琬看到梁女师如此激动的表情，道：“这是我前些日子去外祖家，刚好有个针线师傅到外祖家去给外祖母做衣服。我看她的针线好，就跟她学了几日。不知道这种技法可还合格？”

梁女师有些恍惚，看着这针线的用法，分明是熟悉的针线，她立刻问道：“是什么样的师傅？她现在哪里？”

程知琬想了想，道：“她长得倒是平常，不过口音却不是京中的。倒像是川中的口音。”

“琬姐儿，你可知她到了哪里去？”梁女师问道。

程知琬摇头道：“我也是适逢其会，让她指点了几下。记得当时她说，她第二日就要离开了。去哪里，我就不曾问过了。”

看到梁女师失望的表情，她心中有些诧异，不过还是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

程知珊和程知琇几人已经过来，程知萱看着程知琬的绣品，上下打量，随后冷笑道：“五妹妹的技法什么时候这么精进了，我倒是不知道。改天还真的要跟五妹妹学学。不过，这个绣品师傅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够入得了五妹妹的眼中。”

“三姐姐见笑了。不过是我外祖家里面请的一个针线师傅，实在是当不得什么。我想着若是还不用心完成梁女师的功课，恐怕会被女师怪责的。”

说到这里，她笑着看向了梁女师，“师父，我的绣品可是合格了？”

梁女师如梦方醒，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点头道：“五小姐的绣技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只是当下还需好好地练习，将来自然会水到渠成，出神入化的。”

程知琬淡淡一笑，道：“女师说的是。只是我生来懒惰，对于这些女红又是不擅长的。若不是为了您的功课，我才不会去学呢。”

她这样一说，让旁边的程知琇暗暗松了一口气。果然程知琬是个懒散的，她还是跟以前一般，若是真的让她精于女红，这程府里面若是有人将她的高超的绣技传出去，她的闺名倒是名门贵女圈子里面最红的那个了。

毕竟谁家女儿的女红做得好，将来也是备受婆家看重的。也会引得媒人寻上门来的。

她走到了程知琇的身边，笑道：“五妹妹的绣技巧夺天工，就是梁女师也是赞不绝口。依照我说，今日我们姐妹的绣品，可是你拔了头筹了。”

说着，目光朝着旁边的程知萱飘过去，“想不到平日里，总是自诩伶俐的萱姐儿倒是落到了后面。”

程知珊也知道这是落井下石的好机会，虽然她的绣品是不如其他极为姐妹，不过看到程知萱的脸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