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章(2/2)
,早有运作。宝乐推开典药房,道:其他人先出去,本官与绯素典药说几句话。
闲杂人等退却,绯素笑吟吟走上前来:司药大人有何见教?
涂着鲜红蔻丹的柔荑执起属下皓腕,宝乐把捏在指间的一物平放对方手心:这是鹤顶红。
绯素不无讶异:司药大人,属下不是和您禀告过了?太后的人将那个疯婆子所在的地方布置得风雨不透,我们的人进不去啊。明亲王府的弃妃是惟一可以出入那处的,但那女人精通毒理,想通过她……
我知道。时间不等人,宝乐不得不打断了属下的长篇大论,所以,这个药不是给刘氏的。
不是给刘……绯素丕地面无人色,双膝惊惧软倒,司药大人,属下一直对您忠心耿耿啊。
宝乐轻声细语:我知道,是以我会照看好你的家人。
司药大……
好好去罢,临行前别忘了写封认罪书,为了家人,这也是不得不去做的不是?
绯素泪涕俱下:典药大人,那刘氏是个疯子啊,疯子的话如何为证?况且纵然事发了,我也绝不敢招出您,更不敢连累蔻香姑娘啊。您想那薄氏不过是轻伤,我一力承担下来也罪不致死,大不了到浣衣局服役……
宝乐五官凝如严寒酷冬:你是第一日进宫么?太后是怎样的人你不晓得?她如何放过这个机会?司正寺一圈子酷刑施下来,谁知你能吐出什么?我全你个体面,准你自己服药,再拖延下去,莫怪我念不得多年同僚的情谊。
言讫,司药大人甩衣启步门外,静候佳音。
一刻钟后,司晨、宝怜率司正司诸人砸开从里反锁的典药房门扃,赫见典药绯素畏罪自戕,旁有血书一封:力陈自己多年辛勤劳作,眼看升迁在望,谁知薄氏依靠门路空降,凌于自己头上,怀恨之下唆凶杀人。
慎太后听了陈禀,顾不得优雅雍容,捉起案上的一只茶盏掷摔出去。
这座康宁殿里居然有人家的暗桩,宝怜你这这里给哀家翻个底朝天,看看到底是哪个吃里扒外的奴才!
此间怒滔滚滚,不可言量。
是夜,薄光手执灯笼,出现在一个其时其境绝不该出现的地方。
小姐,您……真的不怕?饶是薄良年轻时闯迹江湖,杀人无数,此刻身临此地,犹觉脚底、后背、脖颈处阴风徐徐,覆了面巾的脸上也是冷汗隐隐,寒透心骨。
薄光,将灯笼提高,幽黄的光线逡巡过每张面孔,罩在绢帕内的樱唇泛出轻笑:告诉良叔一个秘密。
呃?小姐啊,主子啊,姑奶奶啊,讲秘密道心事换个时机换个地点可好?
我十年那年,初学剖尸验毒法的时候,为了寻求素材,便压迫着大哥带我来过此处。
您不怕?来此处的可都是枉死的,您小小年纪,怎有那个胆量?
是了,此处非为别地,乃乱葬岗是也。说是乱葬,实是天葬,凡宫中太监、宫女横死,悉数抛在此地,任鸟鸦啄食,野狗啃吞,风雨侵蚀,雪霾顾临。
不怕。薄光美眸细细搜索,他们生前的死祸不是我害的,死后的尸身也不是我弃的,如果是说亵渎死者,他们从生到死早已被践踏殆尽,何如助我攻克医法,传益于后人?而且,凡剖解过的尸身,均是一一缝合恢复,进棺入土为安,不好过留在此地曝尸荒野风吹日晒做鸟兽的食粮?
薄良心头一定:小姐说得是,您仁心仁术,自是无惧鬼神。
我们去那边看下罢。前来弃尸的太监们谁也不想多留一刻,到了地方扔了尸体迫不及待地离去,新增的尸体应该在最接近西角门的东边。
找到了。薄良一手高举灯笼,一手翻过一个新死之人的尸身,小姐看可是此人?
不必细看,薄光已然确定,喜道:是她,将我方才给您的药丸喂她一粒。
药丸喂下半刻钟后,死尸喉间呜噜发响,一口绿色沫液呛吐出口外。
薄光心情大好,握着灯笼在其头顶转了一圈:绯素姑姑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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