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云姨娘(1/2)
这秀姨果然是叶晴湖搬来的救兵,玉佩也是与叶晴湖的相同,难道是师娘?
不对,人家都已被封诰命了。
有猫腻……
老夫人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然而一瞬之后,却恢复如常,见再赖不过去,只得道:“原来真是我玲珑外孙女儿!”
她又捂着胸连咳了几声。丫鬟忙送来了热茶,伺候她喝了一口,仍是端在了一边。
此时,一直在旁搀扶着的中年男子开口了,“娘,如今夜里冷,有甚话,不若明日再来说。玲珑也找着了,她娘的在天之灵也得已安息了。”
“好、好……”老夫人挤出了几滴泪,用帕子拭了,才看向阮小幺,“玲珑啊,非是你外祖母不通人情,实在是如今人心叵测,不得不防着一些。你今日也受惊了,就此安歇下,凡事明儿个再说。”
阮小幺连个表情都欠奉,“外祖母好走。”
大娘子冷冷望了地上跪伏之人一眼,那人灰溜溜带着众家丁也从小角门遛了。
她面上倒看不出什么,只道:“这两日委屈你在这厢房住下。明儿个待我禀了老夫人,将你接来姐妹们的院子里,再一一安顿。”
“但凭舅娘做主。”阮小幺道。
来人一一而回,最后院儿里只剩了秀姨与柳慕云,及一干下人。
阮小幺向柳儿要了个帕子,给柳慕云将面上泪擦干了,才道:“云姨姨,你的腿是……”
她只是摇摇头,笑着抚了抚她的脑袋,眼中又有些晶莹,“你长大了,越来越像你娘了。”
一旁的漪竹忍不住插嘴道:“还不都是姑娘,上回老夫人足让姨娘在祠堂跪了两日两夜……”
“漪竹!”柳慕云呵斥。
祠堂里本就冷落,更兼正是一年最寒冷之时。地气冻绝,如此跪着,冰寒之气浸入膝盖,时间长了。不废才怪。
阮小幺呆了呆,心中像被一只手揪住了一般,又酸又疼。
“别难受了,你师父不是神医么,沉疴旧疾他都能治,你让你师父瞧一瞧不就是了。”秀姨忽的开口,神情淡淡。
总觉得她说话时总有一股微妙的酸意。
阮小幺如今一肚子疑问,道:“秀姨,你……”
秀姨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双妙目闲闲扫过了院中下人。道:“我是你母亲的至交好友,往后你若有难处,可到户部尚书府来寻我。”
阮小幺乖顺点了点头。
秀姨又看了柳慕云一眼,点点头,带着下人告辞了。
分列两旁、手执火炬的下人皆跟着出了去。院中霎时一片黑暗,只剩了屋中的一点光亮。
“我们进去说。”柳慕云道。
阮小幺搀扶她进了屋,着柳儿取来软垫,垫在座下,让她坐了。
门一关,柳慕云便道:“玲珑,这两日厢房内外可曾有甚别的动静?”
“再没了。”她答道。
“没了就好……”柳慕云似心有余悸。道:“老夫人当真心狠,明明知晓你就是华娘的女儿,竟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外祖母向来不大喜欢我,玲珑知道。”阮小幺道。
柳慕云又念了一回“上苍保佑”,越看她越欢喜,道:“你告诉我。慈航寺大火后,你是怎样逃出来的?一路上是否吃了不少苦?”
她摇摇头,道:“云姨姨,此事说来话长,我也是得了贵人相助。后遇着了师父,这才得已归家。”
说道“师父”二字,却见柳慕云面色变了一变,好半天,才道:“你那师父是男是女?”
阮小幺将叶晴湖的名儿与她说了。
便见她瞬息面色又数变,不知是庆幸还是担忧,“你……大宣从来便无深闺之女拜一个外室男子为师的礼,你如此却太过了!万一、万一被人知晓了,定然名节有亏!”
“……”
“云姨姨,她是我师父,仅此而已!”阮小幺有些不乐意,皱眉道:“师父他为人清白正直的很,你莫要如此说。此一事,想必外祖母也不会往外到处说的,我名节亏了,她其他个孙女儿外孙女儿嫁人可就难了。”
“你……唉,难得你如此通达,云姨姨知晓这话你不爱听,但你到底到底还要把它记在心上。此次你这一回家,定然要受许多气,能忍的,你就忍了,忍不了的来与我说,万不可在老夫人跟前诉说!”她道。
阮小幺:“我真是嫌命太长了才跟外祖母说有的没的……”
柳慕云笑过了一回,将她搂了过来,长长叹了口气。
阮小幺心里头暖得很,她不知道玲珑小时的事,却从来都记得,柳慕云是她来这世界后,第一次给与关怀的人。
她不计较自己的委屈,凭着一己单薄之力,拼命也要护得她周全。她……
她真正像阮小幺的母亲。
“对了,”柳慕云忽想起了什么,道:“方才那秀姨与你说的——万一遇事可去找她,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你可莫要去找她。”
“为何?”她不解。
柳慕云道:“傻孩子,你不记得了? 你父李大人从前正是户部尚书啊!我先前还不知她的身份,待得她说户部尚书府时,才明白过来。那秀姨是当朝宰相独女,原嫁于户部侍郎韩忠为妻。官场沉浮,唉……你父亲如今被调任工部尚书,韩忠却成了户部尚书。”
阮小幺恍然,“如此说来,我爹他实则是被贬了的。”
“正是,”柳慕云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你若去找那诰命夫人,被你爹知晓了,还不知要生出怎样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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