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友谊(2/3)
所里再使劲收拾。多收拾几次,保证全都变成良民。”何兴的眉头一皱,凛冽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子,落在陈亚东脸上。
陈亚东呵呵一笑,道:“这法子是不是很聪明,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想到过。”
何兴道:“没有。”
“哎,”陈亚东叹息道:“我说你也真够傻的,虎父无犬子,你父亲怎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我这法子完全就是跟他学的呀,难道他没教给你么!”
何兴没有反驳,只是他的拳头已紧握,指甲嵌入‘肉’中,肩膀在微微发抖。他在极力忍耐着。
陈亚东道:“你不用以一副看不惯我又干不掉的表情瞧着我。你这样很秀逗,我都快被你逗笑了。哈哈哈……”
林玲拉了拉他的衣角,她想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良久,何兴松开手,转身。对付无赖的最好法子,就是懒得理会他。
陈亚东道:“现在,我到是有些佩服你了。这份定力,这份忍耐,绝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林玲松了口气,这句话总不算太难听。
陈亚东又补充道:“这么不要脸的人,我也还是第一次见。”
林玲气愤地在陈亚东手臂上掐了一下。
何兴道:“你说完了?”
陈亚东道:“完了。”
何兴不再说话,迈着步子走开了。
陈亚东搂着林玲,现在,他就像一个战胜者,趾高气昂地炫耀着。
林玲心中一凉,前些天的群众集体事件,虽然与何兴全无关系,但他却成为无辜的受伤者。他同情民众,然而这又是他父亲造成的。作为一个儿子,每天都要忍受着无数对自己父亲的流言恶语,心灵又得承受多大的创伤?更可悲的是,他纵然心中苦闷,也说不出口,无人可倾诉。
他的背影,是那么萧索,凄凉。
别人或许看见他有时风光无限,却不知他内心的孤独,寂寞。
林玲道:“你就那么讨厌他?”
陈亚东道:“他只是一只可怜虫罢了,我为何要讨厌他?”
林玲道:“那你却在故意中伤他。”
陈亚东道:“能看着他不开心,我就非常开心。”
林玲叹息道:“其实,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与他爸爸不一样。”
陈亚东忽然沉默了。
林玲道:“你怎么不说话?”
陈亚东道:“说什么?”
的确,林玲也不知道该要他说什么。
林玲道:“他,是我朋友。”
陈亚东道:“嗯。”
林玲觉得陈亚东怪怪的,问道:“你生气了?”
陈亚东道:“没有。”
林玲道:“有,你吃醋了。”
陈亚东道:“没有。我干嘛要吃醋?我喜欢吃酱油。”
林玲道:“你就是吃醋了。”
陈亚东道:“没有,绝对没有……”
林玲道:“有嘛,我说有就有。”
陈亚东心都化了,就算真的生气了,此刻也早已消散了。
黑夜,又是黑夜。
漆黑的夜,纵有路灯,也照不散行人的黑暗。
万籁俱寂,连同风也没了声音。这是一条少有人通行的道路。何兴垂头行走在路灯下,孤单的身影被越拉越长,说不尽的凄凉。
他想逃避,远离人群,体验着从未有过的孤独,但是这滋味并不好受。
终于有了声音,对他来说,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雷鸣声。
这时风已起,何兴忽然觉得身上有了一丝凉意。他抬起头,就瞧见了一丝闪电划破黑际的夜空。这场雨,注定会下得很大。
他矗立着,似乎在等待着。他感谢老天在这时候下雨,就算再猛烈的暴风雨,他都必须去面对。他必须得懂得面对。
只是,他身旁却无一人,亲情,友情,全都没有。自己就如同被遗弃的孩子,任何心事,无一个可以诉说,没有一个人能了解自己,只有独自去面对。
这又是何等的悲哀。
雨果然很大,冰冷的雨,就如同他冰冷的心。这也许是老天对自己的嘲讽吧!
雨水在何兴脸上串成一条线,在地上汇成一条小溪,缓缓从他脚下流淌。
狂风肆虐地吹,何兴身子一阵痉挛,不停地颤抖着。
他整个人都已弯曲,没有一个人能瞧见他痛苦的模样,他本就不想让别人瞧见。
雨还在下,雨水啪啪啪滴落在雨伞上。
何兴回过神,抬起头,就瞧见了雨伞,已不知何时遮在他的头顶,然后,就瞧见了林玲。
她撑着伞,笔直地站在旁边,微笑着瞧着他。
四目对视,谁也没有开口,似乎时间已定格了。
良久,林玲才开口道:“回家换衣服吧,不然会感冒的。”
何兴站起身,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怔怔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林玲道:“你能走到这儿,我为什么不能?”
何兴道:“我从这儿走能回来家,你却不能。”
林玲道:“怎么不能?”
南辕北辙,又怎么能到家呢。只是何兴不想争辩,现在一个字也不想说,索‘性’就闭口不言。
林玲道:“你不是说,会送我回家么?无论我走到哪儿,至少还有你,我相信你。”
“小玲……”话锋如刀,刺痛着何兴,心在滴血,再说不出一个字。
沉默,也许是最好的方式。
风更急,雨更大。
水飞溅到林玲身上,将她的衣服也打湿了。
何兴的心更痛,终于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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