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榕树上(1/2)
雨水对游泳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抬头看方向的时候不舒服,雨水打在脸上让我睁不开眼。老挝人在水里比我有优势,游泳的姿势不好看,效率却挺高,很快就游到我前面去了。我采取了比较省力,速度还快的自由泳姿跟在他俩后面,落脚点距离我们越来越近。
这时候我感觉到水里有了一种变化。这里的水就像一团死水,我们一路走过来没有发现过流动的水,如果说有这种迹象的话,就是在我们过夜的旱地上,那个呈鹅卵型的地带像极了流水淤积中的河滩地貌。我现在感觉到的就是一种活水特有的流动性。
这个感觉来的很快,我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突然感到身体右侧的水一下子少了,水面形成了一个落差。我眼看着这个落差形成了一个水面坡度,身体就被另一侧涌过来的水掀翻,接着这一潭死水活了过来,卷着我向一个方向涌去。
水瞬间变得浑浊不堪,我拼命挣扎着稳定住身体,有时候双脚能踩到沼泽的泥里,眼睛在浑浊的水里看不见任何东西。身体基本保持不住平衡,水下似乎有暗流一般,把我的身体不断地卷进水底,能偶尔伸出头到水面吸一口气都要付出极大的努力。我觉着自己在生与死之间徘徊。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手终于抓到一样东西,让我得以浮出水面,是一根很粗的树干。推动树干的是两个老挝人,他俩没有我这么狼狈,看来早早的找到了这跟枯树干,并推过来救起了我。
水完全变成了黑色,沼泽地里的淤泥被彻底搅起,就像一大滩黑色泥流,汹涌的翻着污浊的浪花向前奔流过去。我基本处于半昏迷状态,除了拼命的喘气没有力气做别的事情。两个老挝人把木头推到我身边来,也费尽了力气,在没有余力推动木头游向高些的地方。
我们三个人抱着木头,随着这股洪流向前涌去。抱住木头对我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我感觉到有人在向上托我,我集中了一下注意力,才发现是布阿松,看样子要把我托木头上面去。我顺势用力爬到木头上。
这根枯树木头不是圆的,而且上面有一个凹形,我两条腿很没品的耷拉在两侧,狗一样趴在木头上。我的身上和脸上都是粘糊糊的黑色的泥,树干上也是这些东西,我就趴在这么一坨脏东西里,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睛。
我想我睡着了一会儿。我是被一阵剧烈的震动惊醒的,震动的同时我落进水里。还好布阿松够敏捷,在我落水的瞬间抓住了我,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见布阿松抓着我的头发把我提出水面。
天很暗,我们求生的枯木被撞烂了,正翻滚着随洪流远去。不过我们对此没有沮丧,我甚至认为这是布阿松两人有意为之,他俩很可能是拼命把木头推过来撞碎的。因为撞碎这根木头的是一棵巨大的榕树,我们有落脚的地方了。
这是我见过的最大的一棵榕树。粗壮的主干我们三个人都无法合抱,无数从枝杈上垂下来的气根,让这棵榕树的枝干向外分的很扩,就像一把巨大的伞矗立在这里。树干上盘着很多藤蔓,让我们很轻松爬上树。主干上最大的一个分叉处,几乎可以摆一张桌子喝茶,宽敞的可以躺下睡觉。
我翻出背包里的一块雨布,系住四角拉起来挡在头顶,雨水在榕树和雨布的双重阻挡下,让我们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我迅速脱下衣服拧干,没必要换衣服,所有的东西都是湿的,背包里的衣服也是。光着身子还是会感觉到一些微凉,穿上拧的半干的衣服,我把一支独眼兽倒吊在雨布下面,把手电光开到最大。
这种手电在产生强光的同时会产生高热度,尽管这会很快消耗完里面电池的电量,可是相对于因为潮湿阴冷而生病,这就是小事了。因为我需要睡眠,非常迫切,我已经没有能力在坚持下去了。人在睡眠时产生的体温不足以抵御这个阴冷的环境。
做完这一切,我就蜷起身子倒在树杈间很快睡着了。
我醒来时并没有感觉很冷,手电早已经灭掉了,四周黑的看不见一点东西,能听见树下面水流过的声音,和雨水打在雨布上面的声音。我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看来在手电和体温双重加热下,已经把衣服烘干了。
我是被饿醒的,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响声都要盖过雨声了。我从头底下的的背包里摸出一根荧光棒打亮,这时才看见倚在树杈上睡觉的两个老挝人。我不知道他俩什么时候睡觉的,不过我觉着他俩不会比我坚持的时间长太多,他俩也很久没有得到休息了。
手上和身上的淤泥已经干了,结成了硬壳。我借着倾斜雨布的一边淌下的雨水洗了一下脸和手,拿出一包压缩食品填肚子。我们这次准备的压缩食品很硬,味道一如既往的难吃,不过现在的压缩食品营养成分够全面,不单纯能填饱肚子,这一小包压缩食品就能维持一个人很长一段生存时间,足以提供十个小时以上的热量。
填饱肚子后我看了一下表,表针指在凌晨两点上,也就是说我睡了超过一个对时。
当初胖子向我发出危险警报,让我往东北方向跑。可是这场大雨改变了我们的方向,现在细想一下,最初被卷入水流中时,水流的方向应该是偏东南。我这一路漂下来脑子里虽说浑浑噩噩的,可也感觉到水流方向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在山丘之间流转。目前早就失去了方向感,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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