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把十九章 逆流河(1/2)
碧草芳菲,晴空万里,白云之下一朵硕大的红花在一片细碎的白花从中缓缓行走。
张至深将那比雨伞还要大些的红花扛在肩上恰好当了遮阳的伞,心情不错地哼着小曲儿,只是身后还有一道非常不和谐的声音挥之不去,再走了一小段路,终是良心过不去,回头安慰那委屈的孩子。
“乖绿萝,别哭了。”
绿萝还在呜呜地抽噎,袖子捂着眼睛,连头也不抬,只顾着呜呜地哭,委屈之极。
“别哭了,都是叔叔不对,你再哭,我答应你的事便作罢。”
委屈的哭声顿了顿,绿萝从袖子里抬起头来,水汪汪的眼望着张至深,左眼一圈深绿的淤青,右边嘴巴跟含了一包子似的肿了一大团,略显苍白的脸上还带着褪色时留下的绿印,小嘴微微嘟起,一副让人看了就想继续蹂躏的小模样。
张至深刚想说话,那张秀气的脸一皱,绿莹莹的大眼便迅速流下两行绿色的泪来,小嘴一扁,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呜,你欺负我!人家好可怜,你都不安慰人家!你不答应就不答应,反正天黑之前不能回去被杀的也不是我!你不给人家试,我找小黑哥哥去!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整片后山荒野都回荡着惊天动地的哭泣声,少年还有些嘶哑的嗓音本就让人心碎,何况是这委屈到了极致的哭声,惊飞了山林的鸟,连花都几乎要凋零。
张至深囧了,那点良心上的谴责让他不得不更加放软了声音:“乖,别哭了,等我们从这里出去后叔叔绝对履行答应你的事情。”
“呜呜呜……你打得人家好痛呜呜……”
“不止一次,叔叔让你试两次,你说怎么样?”
“呜呜,好坏,你是个坏人,我要告诉我师父呜呜呜……”
“三次,这是极限了。”
“呜呜呜……”
“五次!”
“呜呜呜呜呜……”
张至深一咬牙,豁出去了:“不管多少次,随你怎么折腾好了!”
绿萝迅速抬起那双绿湾湾的大眼:“你说的,不准反悔!”
张至深被那抬头的速度惊得不小,随即默默点头:“真的。”有种被坑蒙拐骗了的感觉,这小妖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明了?
想起那无数次的……张至深菊花一紧,开始同情某人……
绿萝一把袖子擦干眼泪,那左眼一圈深绿的淤青,再加右边嘴巴含的那一大包子,无比的滑稽可笑,用有些模糊的声音道:“人家好痛。”
“……”张至深努力忍住爆笑的冲动,无比沉重地将悔恨的目光转向一边。
绿萝又道:“为什么你打了我,天就不会下雨,花儿也能摘下来了?”
张至深非常诚恳地回答他:“因为,你很欠扁。”
“真的么?”绿眼睛很认真地问。
被那澄澈的眼睛一看,张至深便无法继续瞎掰下去,只道:“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
张至深扛着那朵巨大的花往前走,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
他确实不知道,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想法,只有妖精的眼泪才能终止那一片哭泣的花海,那一个念头来得如此突然而真实,好像突然想起一件忘记很久的事,诡异而伤怀。
绿萝顶着一只深绿眼圈和半边高肿的脸,追上去继续道:“你不愿意说我也知道。”
张至深突然停住了脚步。
绿萝正得意着要说出自己的猜测,却听他很认真地道:“这路怎么走?”
小妖精这才定睛看过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便将他给看糊涂了,一般的岔路都是一条路分两条,顶多是三条,可这里的路一分,那真是多得看花了人的眼,多还不要紧,它还各种弯曲交叉,只一眼,看得人肠子都要打结了。
绿萝眨了眨眼:“这……好像是走那条。”
手一指,也不知他具体指的是哪一条。
“是弯了两道弯的那条还是有白花的那条?”
“……两道弯的。”
“你确定?”张至深的语气很怪。
“确……定!”
“小绿萝,看清楚了,每条路都有小白花,每条路都弯了不止两道弯啊,你到底认不认识路啊?”看着那张被揍地极其喜感的脸,张至深忍不住去捏了下那半边脸上的“包子。”
绿萝嘶了一声,连忙躲开魔爪,随便选了一条路:“就是这条!”
“你真的确定?”
“确定!”无比坚定的语气。
张至深这才放心地跟上:“小绿萝,错了叔叔可是会惩罚你的。”
绿萝扬起那半边包子脸,一只绿莹莹的眼睛再加一只深绿到黑的大眼圈,眨巴眨巴几下:“怎么惩罚?”
张至深挥了挥拳头,幽幽道:“叔叔会让你将嘴上的那包子吃进去。”
绿萝一个哆嗦,捂着嘴上的包子,一溜烟蹭到了前面。
雨停后,正是中午的太阳,金灿灿的阳光撒下来,明媚而美好,照亮一片片光阴,一段段流年,从眼前悄悄溜过。
这样的阳光真是明亮,明亮得人眼都睁不开,地面上的水汽也被加得滚热,闷在整片山林中,蒸得人无比痛苦,痛苦得无比。
绿萝靠在一颗树上奄奄一息,碧绿的小袖子不断地挥呀挥:“不行了,我要枯萎了!”
张至深将大红花往地上一扔,便没骨头般往路边一块石头上坐去,屁股才一下去,又猛地跳起来:“这是什么鬼天气!连块石头都这么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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