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接地气的二皇子(1/3)
还是那点熟悉的金黄色靴尖率先进入视线。
太子,李寅成。
而此刻的方如来,却已经没有两个月前大堂对阵时她可以堂而皇之不跪的方丈身份!
方如来收回踏上台阶的脚,脑中飞速旋转,以关世因的角度来看,此时不得不跪吧?可是,让她——一个接受了平等唯物主义教育二十多年的现代人——去跪一个古人不说,还是一个立场敌对的古人,她真的做不到。可如果不跪,在本就来者不善的太子面前,她还能以关世因的身份进入到关家大宅吗?
太子走出大门,却并未走下台阶。
关易贺率先跪拜,“见过太子殿下,太子福康永寿。”
周围百姓莫不同拜,包括关月,但除了方如来和李令成。
太子负手而立,面上是理所当然的不悦,“关小姐,你如此行为是何意……”
“皇兄!”李令成突然出声打断太子的话,然后几大步追上方如来并以保护的状态将她护在了身后,“世因腿脚刚好,而且跟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您看在皇弟的份上就免她一次跪拜这样的大动作,好吗?”
“好,当然好。”太子的表情很快变成好兄长式的友好一笑,不过却难改皮笑肉不笑的高高在上之作派,“只是,皇弟呀,你身体既然好了,怎不回宫先去祭拜一下暂葬地陵的父皇?反而先来儿女情长不说,更是私自做出了与之文定的决意。我说皇弟,你这是没将长兄如父的皇兄看在眼里呢,还是没将仙逝的父皇看在眼里?或者,你根本就是将父逝儿守孝的尧天国传统没看在眼里?嗯,皇弟?”
门前死般沉寂。
刚刚还敢对二皇子的一些言谈举止品头论足的百姓们,这一遇上太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了。两个月前,因盛京府大堂的什么事,太子曾残暴地灭掉了上百人的行为仍旧历历在目。当日大堂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无所查知了,或者,即使知道蛛丝马迹的人,从那以后也不敢提起一星半点了。毕竟,谁也不敢往枪口上撞。
不包括李令成。
那日在火烧法华寺之后,戒汤还向他转达了方如来对火烧法华寺后有可能引起的现象提前做好的应对策略。
法华寺一烧,无论有着什么动机能达到什么目的,这其中最明显的一点绝对就是二皇子浮出水面,与没有传位诏书的太子正式对上了。而通过最近的大堂一事,太子残暴的形象一定早已深入民心。那么对上太子的二皇子要想先声夺人,首先便是要在形象上先压太子个万劫不复。
放粮惠民只是开始,如若两人于百姓面前公开对上,那则是拉开反击序幕的最好时机。
太子越高高在上越好,越把他的行为给上纲上线越好,这样他才可以顺理成章地以被“压迫”的形象用一系列接地气的行动举止来达到拉拢民心的目的。
“皇兄这话好难听。”李令成埋怨出口,撒娇似的口气软糯柔和,低头跪拜的百姓眼前顿时自动闪现出一个听不得兄长批评的邻家弟弟形象。
“皇弟怎么就没将皇兄父皇乃至尧天国看在眼里了?如果没将父皇皇兄看在眼里,皇弟怎么会拖着病危的身子坚持远去法华寺理佛并早晚两柱香一求父皇西去顺遂二求皇兄平安康泰?如果没将尧天国放在眼里,皇弟又怎么会在病愈的第一天先放粮恩惠盛京百姓?”
跪拜着的百姓们无意识地揪紧了手中的粮袋子。
李令成说着说着眼圈还红了,“皇兄,你这么说可太伤我心了。我怎么就不知道父逝儿守孝的传统了?如果我不知道,我就不会在父皇托梦给我之后,先是冒着甘遭天谴的危险一把火烧掉了佛祖金身,后是顶着有可能被盛京百姓骂不孝的后果私自决下了与关家的文定之礼!皇兄,你可知道,我现在的所作所为那都是因为父皇在梦中一一指示的啊。”
李寅成稍稍错愕,他第一次发现印象中那个久病话少的病秧子二皇弟原来这一开口说起话来竟是如此的滴水不漏。姿态摆的够低,话说的够真诚,一句“父皇梦中托付”便能将他所有的行为先摆脱了个人意愿的嫌疑。究竟什么时候,这个不起眼的二皇子已经变成了如高手了?值得考究。
李寅成心感危机重重,这脸上却知道自动换上更柔和的好兄长表情。作为一个身处人心算计中央的太子,这下面什么人什么动作代表什么心态,他比谁都敏感。二皇子这是在抓住每一个机会于盛京百姓面前树立亲近随和的形象呢!
如果让他今日于此拉拢民心成功,他日他再与关家顺利结亲,那么得了人心又得了财力的他,下一步会不是贪图朝政?
简直妄想。
“皇弟好糊涂啊!梦中的事怎能当真呢?前些日子,皇兄还梦到父皇对皇兄说,皇弟恐熬不过今年端午。皇兄还曾为此暗中伤心了好久。可你看看现在,你不仅没有应了梦中之说,相反还痊愈如初了。”
李寅成扫一眼台阶下跪了一地的百姓,目光里带着大泼冷水的狠厉,“是人皆有梦,梦中皆有痕。可谁都知道,梦中之痕是无稽的,是当不得真的!作为一国皇子,以后你可是要上朝参政的,难道到时你要按照梦中梦到的来作为进谏上奏的依据吗?”
你今日敢听从梦中所指与关家文定,就预示了你他日上朝处理政事的绝不靠谱,这样的形象落差,你敢承受?李寅成目光森然,今天这门,绝对不能让关世因进去,这文定之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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