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1)

来人一身暗色华服，已是满头华发，然神色安和，笑容满面，令人心生亲近之心。/p

“哈哈，光儒，一别多年，可还记老夫？”那人走至程光儒身边，拈须发问。/p

程光儒笑言：“明大人，久别多年，您还是未变啊。”来人正是当朝户部尚书明渊，程光儒科考高中之后，二人同朝为官，政见相合，且互相欣赏，久而成为好友。/p

“光儒这是取笑我了，你看我这满头的白发，何来未变之。”明渊摇头反驳道。/p

“哪里哪里，明大人几年前就是满头白发了。您忘了不成。”听到“取笑”二字，程光儒当真生起取笑之心。/p

“光儒这张利口倒是未变。老夫甘败下风。”/p

“明大人怎会来暮城，可是？”程光儒有些不解，最近并未接到京城来的文书啊。/p

“光儒多虑了，老夫是因私事而来的。”明渊解释道。/p

“哦？明大人若是有需要，尽管言。光儒定不推辞。”/p

“哈哈，还要多多仰仗老友了。”明渊开口大笑，忽而话题一转，“久闻暮城城主宅院宏大，不知可否有幸一观啊。”/p

“您客气，于公于私，光儒都该尽地主之谊的。”/p

“那我可就去老友府上叨扰了。”明渊罢，端起酒杯，“来，今日借楚府之酒，你我畅饮一番。请。”/p

“请。”程光儒亦端起酒杯。/p

再这边，花婉霜身边早已聚集了一堆贵妇们，话题无外乎是夸赞花婉霜配饰衣裳，或是趣闻轶事。/p

“自写意斋倒了之后，这暮城里都买不到什么可口的点心了。”一名夫人道。/p

“这倒是，可惜了一家百年老店啊。不过那云姐到底是个女子，守不住家业也是寻常。”另一名夫人。/p

“云家后继无人，也是可怜啊。”/p

“是啊，是啊。也不知这云家剩下的家业最终会姓什么？”众人打开话匣子。/p

“许是会姓楚呢。”一名夫人脱口而出，忽而意识到所言不妥，忙捂住了嘴。她心环顾四周，见楚夫人在稍远处招呼宾客，稍微安心了些。/p

“周夫人这是何意？”旁边的人自是听见了，忙发问。/p

“没什么，没什么。”周夫人装作理衣裳。/p

“诸位夫人，下个月十八是我生辰，还望夫人们来府一聚。我已经让人请好了戏班，咱们也热闹热闹。”花婉霜一开口，众饶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p

“那是自然，城主夫人生辰，我等自该前往祝贺。”贵妇们又开始讨论，叽叽喳喳的如一群麻雀。/p

花婉霜端坐着喝茶吃点心，偶尔插上一两句。晚宴结束，宾客陆续离开。/p

“大人，夫人慢走。”楚母及楚漠站在门外送客。/p

程光儒携花婉霜上车，明渊也上了自己的马车，一行离开楚府，往城主府而去。/p

马车内，程光儒闭上眼睛，今日实在喝多了。明渊饮酒素来豪迈，不想现在更甚。微凉的触感传来，一双玉手替他按摩着头部。/p

程光儒睁开眼睛，花婉霜坐在一旁，正在给他按摩。/p

“婉霜。”程光儒捉住她的手，又闭上了眼睛。“婉霜，婉霜……”他只是一直叫她的名字。/p

“大人。”花婉霜回答。/p

“渴。”只一个字，却含着淡淡的撒娇意味。/p

花婉霜抽出手，倒了杯热茶递到程光儒嘴边。“来。”等了半却不见他喝。/p

“大人，大人，喝茶吧。”花婉霜叫他多声，不见回应。察觉他呼吸渐渐平稳，还响起微微的鼾声，才知程光儒已经睡熟。/p

“你倒是未变。”花婉霜看着眼前的人，有人知他温文尔雅，也有人知他威严刚正，而她知他情深如许，不改初心。这么多年，早已经不再是单厢的陪伴，而是两心的相守。/p

“傻子。”花婉霜低声叫道，却不知自己的眼神有多么柔和。/p

－－－－－－题外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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