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张产子(1/2)
新雪催旧年,转眼这一年又要过去。再艰难的日子,只要咬紧牙关,总是能熬过去的。冯润如是安慰自己。
爆竹声响起,挨家挨户张灯结彩,街头巷尾喜气洋洋,捱过一年的辛酸苦楚,众人都沉浸在难得的合家团圆的欢喜氛围中。青衣沽酒也在门前摆了一大桌子,团团围坐在一起,生着炭火,喝些小酒,用些菜肴。
该来的都来了,除了叶芳奴和拓跋宏;该笑得都笑了,除了贺兰破岳与冯润。
雪纷纷扬扬落下,地上又厚了一层,常翩翩兴奋地跑出去,追着飞舞的雪花乱跑。窈娘捂着隆起的肚子,倚在窗楹上望着常翩翩俏皮的背影,那张洁白丰腴的脸像天上的圆月似的,散发着温柔的光芒。
雪悄无声息地落满她的肩头,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如同光阴的脚步一样。
窈娘绝对是个称职的老板娘,身怀六甲,为了青衣沽酒的大小事宜忙进忙出。常翩翩生怕出了差错,像她的小尾巴似的,围着她寸步不离。最后,实在放心不下了,便到了簪花小筑请了叶芳奴来接手生意。自与贺兰破岳诀别后,叶芳奴整日呆在簪花小筑中青灯古佛,黄书木鱼,不再过问世事。常翩翩吃了好几次闭门羹,最后还是看在窈娘的面子上,叶芳奴才前来接管青衣沽酒。
叶芳奴不想来青衣沽酒的原因,不是为了别人,正是因为不想再与贺兰破岳打照面。贺兰破岳也清楚地很,与常笑书喝了一夜的闷酒后。不辞而别回了平城。
叶芳奴在去往青衣沽酒的路上,一直在想真见了贺兰破岳该如何应对,她该臭骂他一顿,亦或是赌气不理他。等他来哄自己个三两次,她再跟他和好。可是,待她进门的时候,才从常翩翩的口中得知。贺兰破岳已经回了平城。这一去,不知何年才能回来。
强烈的失落涌上心头,叶芳奴情不自禁锁起眉头,常翩翩以为她还在生贺兰破岳的气,连忙哄道:“叶姐姐,你就别再生贺兰大哥的气了。我听我大哥说,他昨天喝了好多酒,天还没亮就出门了。”
常翩翩的话无形之中简直是火上浇油,叶芳奴心头更是恼了。这个家伙。不是无往而不胜吗?为何每次都要在她面前做个逃兵?他怎么知道她不会原谅他。何况。醉了酒还敢单枪匹马地回平城。若是路上遇到猛虎或是马贼,他怎能应付地了?或许,在别人的心目中。贺兰破岳是武功卓世的英雄,在她心中却是个需要人怜惜照顾的普通男人。
可是心疼的话到了嘴边变了味儿了。叶芳奴恨恨丢了一句话,道:“他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回过头来,幽怨的目光与谢斐然撞了个满怀。叶芳奴不知所措地移开了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敢看他。每次看到谢斐然的时候,从内心深处会响起贺兰破岳的那些话。
真令她苦恼!贺兰破岳不是驰马北去了吗?怎么还留在她的心里?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春日的一个清晨,窈娘突然腹痛难忍,一个时辰之后便产下了一名男婴,六斤八两,通体粉红,活像个小小的肉球,粉嫩的皮肤下青紫色的血管像是夜光的似的,微微发亮。
常翩翩迫不及待地想要抱抱他,产婆见她大呼小叫的聒噪模样,定是个不安分的主儿,生怕孩子在她手里出了什么差错,迟迟不肯给她。再三询问过窈娘的意见后,才将孩子递入常翩翩的怀里。
“天呀,他轻的像只小猫。”常翩翩惊讶地合不拢嘴,她伸出手指轻轻地蹭了蹭他的小手儿,他下意识的攥住她的手,“你看看,他多可爱!我还是第一次见刚出生的孩子呢!”
说着,她就要递过来给冯润抱,冯润忙摆了摆手,道:“我不会抱孩子,别给我了,我怕弄伤了他!”
上一世,林荷衣虽早早就当了娘亲,但是孩子一生下来就被抱走,而她没过几日便因循旧制被一杯毒酒了此残生。她虽然有孩子,却几乎没有照顾过他。想到这里,冯润心中一阵酸又一阵苦。
产婆闻声忙接过孩子,出去给谢斐然他们看去了。刚生完孩子,身子虚耗过度,窈娘的脸变得惨白,说起话来气若游丝:“翩翩,这几日咱们家的生意怎么样了?”
“哎呀呀,我的好嫂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想着生意上的事儿呀!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补补身子吧,你看看你的脸这么白,我看着都心疼,我大哥看见非哭了不可!”
窈娘被常翩翩的话闹了个大红脸,嗔怪道:“你个贫嘴的小丫头。没有我来赚钱,谁来养着你!”
冯润无心听她们两人的打闹,一心一意地检查起厨房端来的花生猪蹄汤。从叶城一行回来后,冯润更加确信玉菟这个丫头心怀鬼胎,不安好心。可是同一屋檐下,她再怎么避免,也无法确保手中的这碗汤是没有经过玉菟的手的。
“窈娘,这是厨房送来的花生猪蹄汤,是用来给你补身体的。你放心喝。”再三检查过,冯润才端过来给窈娘喝,“我瞧你手脚无力,还是我来为你喝吧。”
冯润用心吹着热气,细心喂进她嘴里,窈娘的脸上立竿见影地有了几分血色。又过了几天,窈娘便坚持要下床,谁也劝不住。大家见她没什么大碍,唯恐忤逆她的意思教她躺在床上反而憋出病来,便随她去了。
窈娘最感激的人就是叶芳奴。人生地不熟地来到洛阳,是叶芳奴手把手教她在这儿河畔开了青衣沽酒,大方地提供给她人脉、资金、人力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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