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看清心意(1/2)

再次启程的时候就变成了吴大树和小草坐车，小卿和白晨骑马，马头上还蹲着小白。

当小卿坐在白晨身前，当马一颠一颠跑起来，当小卿的身体总是不受控制的撞在身后的白晨身上，当小卿发现白晨环着她松挽缰绳的姿势很暧昧的时候，小卿觉得尴尬了，脸红了，后悔了，身体开始僵硬了。

白晨低着头，尽力保持腰肢笔挺。黑亮柔顺的发丝顺风掠过他的脸颊耳朵，痒痒的。淡淡馨香飘进他的鼻端心底，心里也痒痒的。有点欢喜，有点茫然，有点无措。白晨自己也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但很明显，他并不排斥。

渐渐的，他看见小卿白玉般莹润的耳朵微微有点发红，慢慢的脖颈也有嫣红泛上。瘦削的肩膀开始有点僵硬，腰背使劲的绷直向前。她看起来很不舒服。白晨蹙眉，她在躲他？为什么？

白晨试图靠近小卿问问她怎么了，却发现在他靠近的时候小卿微显僵直的身体似乎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她不喜欢他的靠近？白晨的眉头皱的更紧。他不明白小卿是怎么了，但他很不喜欢小卿的抗拒。是的，发自心底的不喜欢。

当这个念头闯进白晨脑海中时，他震惊了。他从来都不喜欢别人的靠近，尤其是女人。可为什么小卿此刻表现出的抗拒会让他如此不高兴呢？难道他很喜欢小卿的靠近吗？是这样吗？可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小卿曾救过他？是因为他们一起在山谷生活的那段时间？是因为小卿的眼神从来都是纯净爽直的，没有让他感到不舒服？还是仅仅因为小卿是小卿？

白晨此时的脑子乱成一团，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发芽，但他不知道如何去发掘，如何去表达。过往的十几年，因为某些原因他很讨厌别人的碰触，讨厌府里那些莺莺燕燕，讨厌女子身上那些脂粉味。在他封闭的心中，还没有认识到现在的感觉叫什么。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

小卿并不知道身后的白晨在因为她的尴尬而纠结万分。她只是觉得很尴尬。白晨呼吸的热气不断的喷在她的脖颈头顶，后背偶尔撞上的胸膛坚硬温暖，身侧的手臂结实有力，握着缰绳的手指白皙修长。她觉得心跳有些快，脸上火辣辣的。她对自己如此敏锐的感觉和细致的观察感到特别的鄙视。

小卿十多岁的萝莉身体里住着一个三十多岁的shú_nǚ灵魂，有些思绪完全不受控制的乱飞。她的眼神飘飘忽忽的好像看见身侧的一匹骏马上，一个年少英俊的少年和一个眉目清丽的少女，姿态亲密的共乘一骑，暧昧迤逦的气氛，赏心悦目的画面。小卿突然之间对自己充满鄙夷。呸呸呸，白晨才多大啊，和自己弟弟差不多，你怎么能有这样龌蹉的联想？

小卿很快驱散了脑海中那一幅美好的画面，很快认清了现实的状况。

真实的情况是，小卿僵直着身子想尽量不要碰到白晨，免得自己更尴尬，白晨则是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在出神发呆。身后的马车里，车帘子勾在门边，吴大树望着前面马上端坐的白晨的背影若有所思，小草趴在哥哥身边嘀嘀咕咕地说着小白。

小白早就敏锐的感觉到身后两人的诡异了，却不明白他们在干嘛。不是说要一路向北去中京吗？不是说要游山玩水吗？怎么在这个岔路口向东偏了呢？小白想去北方的中京，不想往东走。它一头扎进小卿的怀里，想问问她怎么往东拐了。

小卿没防备小白会突然往回窜，被它一撞，身子往后一靠。白晨下意识的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往怀里一带。后背紧紧的贴上了前胸，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一震，能感觉到属于他的温暖和他有力的心跳，还有属于他独特的气息，干净，且有暗香浮动。小卿呆在白晨的怀里，愣住了。脑海里迤逦的画面似乎，好像，差不多，和现实不太完美的重合了。

白晨在手臂搂住小卿柔软的腰肢的时候，鼻端再次呼吸着小卿的馨香的时候，心里豁然开朗。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来，他一直想这么靠近小卿。原来，他一直这么渴望小卿的亲近。原来，他心里一直迷茫的地方就是听说过的曾经的曾经父亲和母亲那样的相处。

原来，他的心里，小卿已经占据了这么重要的地方。

原来，他想要的是……

看着眼前一动不敢动的小脑袋，感受着身前略显僵硬的背脊，白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他自己在那里纠结困惑，她却还是懵懂无知，反而一副有点抗拒的样子。看来，未来的日子还有的要努力啊。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既然入了自己的眼，进了自己的心，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未来，还很长，他有的是耐心让她认清他的心，也让她把她自己的一颗心认清。

白晨盯着眼前微微垂着的小脑袋，嘴角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眼里映着绚烂日光，如玉容颜瞬间绽放，如春日迎风的山花，如夏日晨曦的眩光，明丽，清透，生机勃勃。

当冲开迷雾，看清自己的心意，想通也只是一瞬间。白晨嘴角含笑，紧了紧搂着小卿的手臂，不出所料的感觉到那个小身子微微的颤了一下。他另一只提着缰绳的手点了点小白的脑袋，问道：“小白在干什么呢，这么冒失。小卿不会骑马，万一我抓不住掉下去怎么办？”

白晨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热气拂过耳际，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瞬间在后背窜起。小卿不自然的动了动。白晨在她耳边低语：“别动，小心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