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说不出口(2/3)
到用兵用将时,无人能上。昨日,皇上想借着皇太后六十整寿辰,好好缓解缓解朝中几派的针锋相对,却还碰到遇刺,那心气要是还能顺,就不是皇上了。至于皇上昨晚忽然去了嘉嫔黄沛莺那里,她在太后寿宴上就想到——后宫妃嫔年年献佛经,哪个也没有嘉嫔会献啊。
说来,也是她自己疏忽了。
她与皇上之间的情份最深,也跟在皇上身边最久。皇上生母的事情,这后宫别的妃嫔不知,她是知道些的。
那年皇上还不是皇上,只是太子时,有一年正好赶上皇上生母的祭日,她碰巧送过一次点心,见着皇上情绪低落,还陪着皇上喝了几杯。
都说酒后吐真言,皇上与她说的那些憋在心里的委屈,定不会是假的。
不过,这事情嘉嫔是如何知道的呢?一时间,连自己都没有想起来啊。
没想到嘉嫔看着柔柔弱弱的一个人,手段却如此高明。禁足期里,人家卧薪尝胆,竟活生生地挣出一条复宠之路来。
自己以后,怕是要好好防着些了。
聂谨言把后背留给中堂坐着的两位娘娘,他的正面面对着大敞实开的门口正处的院落。
聂谨言的目光收敛在他那一双狭长的眼眸中,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地如入定一般,仿佛不远处,一直未断的惨叫嘶嚎声,都不存在一般。
跪在院子中间的谦美人,已经昏死过去一次了。没有人往她身上泼冷水,也没有人去扶她。她从昏死中醒过来,仍是跪趴在院中的那片青石上,继续跪着罢了。
从巳时三刻,聂谨言带着慎刑司的太监们与严肃妃一起过来,直到一更梆响,谦美人原本住着的芙蓉院快速改装成的临时刑房,就一直没有停下来。
芙蓉院里的下人,连着打杂的小太监都算上,一个没放过,挨个过刑呢。
昨晚,皇太后薄氏的责问,犹在聂谨言的耳边打着转。
到底是他的翅膀硬了,总爱做先斩后奏、有违主子心意的事,还是因着他渐渐羽翼丰满,对原主子有了威胁,越来越不被信任了。这个问题实在矛盾而又难说啊。
聂谨言的心底,泛出一丝苦味。这一瞬间里,他只觉心里嘴里,都充满着这种怎么也吞咽不掉的苦味。
他的手无意识地摸到了胸口,昨天早上,温小婉塞给他的那包叫什么泡芙的小点心还在。他一直没来得及吃,也没来得及放回自己的住处,就这么揣到现在。
他还记得,那东西入口即化,甜得发腻。
以前,像这样的小东西,他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更不会容着别人往他嘴里塞的,更别说一口不想吃,却还揣在怀里了。
摸了有半盏茶的功夫,嘴里心里似乎没有那么苦了。
聂谨言收敛着的眼眸慢慢睁开,冲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喜子吩咐道:“两位娘娘怕也饿了,你去传些膳食来给两位娘娘。”
小喜子低眉应声,倒退着出去。
小喜子刚出去,芙蓉院那边主管刑讯的小禄子一溜小跑过来,给聂谨言行过礼后,走到聂谨言的身边,极低的声音与聂谨言耳语。
聂谨言两条微微斜向上挑的眉,渐渐皱到一起,等小禄子说完后,他的眼神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轻声问道:“他确实如此招认的?”
小禄子边点头边确定,“是的,司公,连升那怂货,三棍子下去,全都招了出来,但他知道的不多,依小的看,连个皮毛都算不上。”
聂谨言摆摆手,“这就足够了,这个时节,本公估计着,皇上也不想审出太多来。”
若真如这个连升所说,这件事可不是一般的麻烦,牵扯太多,不管是哪一方,如果一意追查到底,不定有多少条人命被牵址进去呢。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他一个宫里苟活的废人又有什么怜悯之心,只是死了到是干净,他不过不想看到又有小孩子,也如他一般长大活着罢了。
此时,迫在眉睫的事情不只这一件,小寿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想来事情办得不太顺利。
聂谨言正想着要不要他亲自去一趟时,小福子像耗子被猫撵了似的,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
聂谨言本来就皱在一起的眉头,皱得更深,他刚要开口训斥小福子几句,小福子却连礼都忘了与他行,直接跑到他的身边,俯到他的耳边,低不可闻地说:“回司公,婉儿姑姑来了,在角门那儿等你呢。”
在屋内的小禄子,已经自动退到一步开外了——足见聂谨言的家教甚好了。
聂谨言皱着的眉头,一下子松开,其余的表情皆未变,他沉默了片刻,对小禄子说:“你去把你审问出来的情况,一丝不拉地禀给两位娘娘,本公有事出去,两位娘娘若要问起,你就说本公去了刑房。”
事情审到这里,宜庆宫芙蓉院的事情,就算是尘埃落定了。
怎么发落齐贵妃、谦美人和那一干人等,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严肃妃既然跟着来了,审出过程来,有她去回禀皇上,比自己去好太多。这任务就算交了,以后……再说以后的。
温小婉偎在角门的墙角处,用脚尖踢着有一掌高的木头门槛,目光却是往角门里面望去的。
今晚的宜庆宫,因着严肃妃与聂谨言的到来,职守人员整个变了。
这处角门,聂谨言觉得它不起眼还方便进出,被临时征用了。聂谨言把角门这里原先宜庆宫的人,都撵去了别处,放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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