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妇人(2/3)
跪倒抱头齐道:“慢来,慢来,我等是为良人。”李扬这才细瞧了面前之人,见是一女子,披头散发,以污掩面,衣裙褴褛且未遮体,裙角已残露出半截破烂的小衣,纤细如柴的小腿之上压迫着二根骨头跪于泥土之间。由于被防阁所迫,双手已死死的扣了地面,其头也被压下,但能瞧到发肤之间有少许的脱落。看样子是奴婢一类之人,便是问道:“你这妇人,凭何来拦了本官?”
“使君,她是一逃奴!”跪下中人称道。
“放肆!”防阁大喝,行过去一把将其揪住,左右开弓扇了数下道,“使君问话,岂由你等胡乱插嘴!”这番功夫将众人吓的纷纷紧低了头不敢语。
李扬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盯于妇人身上,让防阁松了手。防阁起立,手压刀柄站于妇人之侧,以防不测。
“你是何人?如是有冤速去有县中相告,如此白日冲撞恐测责罚,依律冲撞官长可是要治罪的。”李扬轻声相问,对此奴婢之事不想降了身价,自己治下有县,县中自有市令可管,如是不服可上告于县这才是正理。
妇人惊恐,当时见李扬一干人等衣光鲜亮,又瞧市令率一干属员躬身作陪,又有执刀的侍卫,想必定是县中大员,最起码也是有品的县尉,便是是一时的心上冲动方才跑了出来拦路,至于李扬是一州的刺史那是想也不敢想的。将头死死的抵在地上泣道:“长官,小女子冤枉!”
枹罕县令这心中简直要气炸了,怒眼瞪于市令,如是那目光能说话只怕早已骂的狗血喷头了。
“哦,刘县令,此事便由你处置了。”李扬听后点头,想必又是一桩强买为奴婢的事情,对于这等事情,哪州哪县不发生几次,运气好的可以寻回,运气差的只怕就被卖之千里之外了。于是沉声说道,“若是属实,可报本官处斩!”甩手便是要离去。
那妇人听罢,呆了一下,忽然想站了起来。
“大胆!”身侧之防阁岂能让她得逞,只见她身子一动,便是用脚狠狠踢于腿弯之上,妇人单薄之极的身子不由的重新跪在了地上。
“啊!”女人吃疼叫唤出了声。
“贱妇!”市令早已气极,见李扬已是背手相走,便过来举手便打这妇人,“不好好的待着,你真是找死!”
“长官,奴家是黠戛斯俱力贫贺忠颉斤之媳!”妇人大叫。
李扬听罢,这可关系大唐属地之事不能不管,急转了身道:“放开她!”
市今怯怯而退下,李扬复又问这女子:“你说,你是谁?”
“长官,奴家是为突厥葛禄叶护之女,黠戛斯阿热王子之妻,原坚昆都督府都督俱力贫贺忠颉斤之媳。”女子知这是个机会,便仰头大声的说道。
李扬愣了,这也太古怪了吧。
“你这妇人真是找死,就凭你一言半语便定你是王子之妻么?好大的胆子,好一个刁妇。来人,与我押下带回县治,好生的审问!”枹罕县刘县令暗骂今日是怎么了,本来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可为何又出了这般的事情,真是可恶。
“长官,奴家句句属实。奴家之夫阿热王子先年兵败突厥被质为奴隶,奴家随同一并被罚没。后奴家之夫拼死杀了二名看守,夺了一马与奴家逃命。奴家夜间不辨方向却是一路朝南奔来。但身为女子,却是误走鄯州,被吐蕃所获。又因战起,被大唐天军所俘,充于陇右军中,后来奴家实是忍受不了日夜的蹂踏,便寻了个机会又逃了出来,可万万没想到,奴家命苦,未逃了几步便被捉生将拿去,奴家苦苦哀求,那捉生将也是个好心之人,便是心怀侧隐,偷偷的将奴家卖到了这里,只望能被大户人家看中,做个奴婢也好有个活路。可是奴家自被卖于此处,主家见奴家与众不同,又偏偏生的比那些奴婢耐看些,便是强要了奴家。本来奴家也觉得甚好,也想怕是好日子来到了。但主家享过之后便变了花样的玩弄,竟然要让狗来配人之身来淫看,奴家岂能同意,这便是恼了他,将奴家日夜折磨至今。今日他要应付差遣,一时不查,奴家咬断了绳子这便跑了出来,冲撞了长官。”女人的脸仰起,以手将发拔于一边,露出黑污的脸面,那眼却是碧眼,细看上面却是道道血痕。反转其项将衣扒下,上面隐隐有纹。
李扬示意一防阁上前观瞧,防阁瞧罢道:“使君,是黠戛斯文,属下不识。”
“哦。”李扬扫了一眼众人,又看了刘县令道,“去寻了牙行主事之人,一并带回州府。”便无心情再巡,便回去了。
不多时,司马入二堂禀道:“使君,刘县令带一干人已在大堂等候。”
李扬点头说道:“带了进来。”
看堂下数人至,除去官员之外,便是那女子与一满脸流汗的肥胖之人,想必是那牙头。
李扬让人与刘县令坐,便与之道:“刘县令,你好生的问问。”
“是,使君”刘县令拱手,咳了一声道,“都是听到了。有什么说吧。”
未等女子说话,那肥胖之人急是躬身施礼道:“使君,明府,小的是牙行头领姓邢名七子,本州人氏,因家贫无奈之下才做了行商之人。这些人本本分分,每进一人每出一人都是有据可查,都是正当的手续。此女被人贩卖于市,且此女又自经同意又签了书的。二位官长请看,这便是当时之据证。”说罢,从袖出掏出身契,双手举过头顶以示,但那头脸之上却是汗血淋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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