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花里未央(1/2)
当日与李杞柠匆匆别过,景泊颜连包袱都没带,直接出了冉华城门,连夜骑着骏马一路向东北方向赶,期栈临时落脚,过了三天才到北郡宴渚。
在城中花椒巷深处的花里未央是名动五郡的酒楼,十二个时辰不打烊,听小曲儿,看歌舞,吃着佳肴,喝着美酒,还有美人相陪,惬意人生啊。
而且花里未央最最特别的,就是每道菜不是你想买就能买到的,特色菜共三百六十样,样样精品难得,每天花里未央的主厨只做一道特色菜,若是有人想把这三百六十道菜吃遍最短也要耗费一年的时间,前提是你每天都能抢到这道菜。
至于抢菜自然不是徒手硬抢,而是有规则的,比如说与花里未央的姑娘合奏,若是合得来姑娘就会弹下去,合不来就会停止,换其他人,率先整首合奏完者才能买到此菜。
诸如此类,每天都有着不重样的规则,有些人就只点普通的菜来此看热闹。
在花椒巷内,整个巷子都是大红装饰,红通通,很是喜庆,巷子深处即是花里未央酒楼,酒楼呈回字形,红墙绿瓦四角挂铜铃,内部楼有六层,五楼之下皆跃层,天井连廊,楼下可纳千人。
四楼天花板绘着百鸟图,周围连廊垂着薄薄的大红丝绸坠至楼底,每隔十步为雅间,雅间皆挂三尺粉红珍珠帘,内置梨木雕花矮脚桌与鹅羽银丝软垫,在栏杆处可见楼下热闹。
景泊颜站在花里未央门外,呼吸着宴渚的新鲜空气,心里别提多舒坦了,宴渚的环境好,气候宜人,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养老圣地。
他高兴的踏进花里未央,迎面就飞来一幅画轴掉落在他脚下,他抖了抖袖口弯腰捡起画轴,看着上面精致的画,欣赏道:“是个美人。”
然而他还来不及多看几眼,一盏茶壶从天而降,直接砸在画轴上将画轴断成两半,掉落地上时还砸了景泊颜的脚面,溅湿了他的衣摆。
景泊颜恶狠狠地咬着牙,掐着腰,气呼呼地向里喊道:“哪个孙子敢砸老子?”然而并没有人理他,里面依旧很是吵嚷热闹。
他踢开水壶,打量起花里未央里的人,忽然几声刺耳的吼叫传进他的耳朵,他皱着眉,顺着适才的声音向二楼看去,却见几人撕扯在一起,拽衣服扯头发,丝毫没有文人雅士的风度与气质,再看他们那黝黑且粗糙的手,时不时的摔桌子丢筷子的,当真粗俗。
正看着热闹,忽得一根筷子从二楼飞向景泊颜,直挺挺的插进景泊颜的发髻上,他抬眼往头顶瞧着,却什么也瞧不见,他伸出手摸着,筷子就那样插在头顶。
面对那群疯狗似的人,景泊颜自然不会跃到二楼与他们争执,只能气得甩着袖子顺着楼梯去往五楼,由着伙计领着他进了雅间。
他推开窗户看着窗外的景色,却也听到楼下的吵嚷声,气得他翻着白眼,而这时门外传来了对话声。
“是这间屋子?”慵懒且清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接着门就被推开了。
一位身着素白布衫腰系深蓝腰带,发髻挽于头顶的俊俏男子走了进来,若仔细看他的眉眼处,与景泊颜倒有几分相似,不同的就是他带着几分慵懒。
见到他后,景泊颜从窗子那边坐回软垫上,对着他边招手边嚷嚷道:“来来来,景老二你给我过来。”
“景泊颜,我这里是酒楼,不卖火药。”景泊颐略抬着眼皮,随口说着,可是人却倚在门框处,根本就没有过去。
“你看看,你看看。”景泊颜见景泊颐不过来,他就起身走了过去,指着头顶的那根筷子气道,“我刚进门就被人使暗器,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把你的花里未央拆了!”
景泊颐倒是不以为意,身子离开门框,环抱在胸前的手伸向景泊颜,将筷子取下来后,打量几眼就随手将其往后一丢,扔出门外了,随后淡淡道:“一根筷子而已,算什么暗器。”
“头发都能杀人的,你竟然说筷子不是暗器?”景泊颜气得跳脚,那可是飞向他头顶的筷子,稍有不慎那可是要命的事,还好只是插在他发髻上,若是直接插在脑袋里,那他这辈子就见不到漂亮姑娘了。
景泊颐却淡淡看他一眼,转身对身后的伙计吩咐道:“去楼下看看是什么情况,若是砸场子的,就直接丢出去吧。”
说罢,景泊颐又言语清冷的补充道:“记得丢出去之前,损毁的物品让他们原价赔偿,若是没有钱那你们就看着处置吧。”
“是,廖爷。”伙计恭敬的应下后,躬着身子后退几步才转身离开。
待伙计离开后,景泊颐才走进屋内,静坐在软垫上望着景泊颜淡道:“花里未央可是你的产业,你还真打算把它拆了不成?”
关好门的景泊颜在景泊颐对面落座,瞧着窗外有些失神,接着叹气道:“还不是说给那个小伙计听的,步家从未停止过找我,我也只能把自己藏起来,除了你可没人知道我是花里未央的老板。”
正说话间,靠窗而坐的景泊颜就听到楼下破窗的声音,顺着窗子向下瞧,只见二楼窗子里接连被丢出去四五个人,不禁咂舌,再看向景泊颐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便说道:“我记得以前花里未央没这么乱啊,这是怎么了?”
景泊颐放下茶杯,难得露出惆怅的神色,可是话语依旧是淡淡的:“自从随你离开沈家,沈庸就在找我,不久前他偶然到花里未央喝酒,我正好撞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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