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老道(1/2)

“二狗儿，今个儿别出去疯玩了，一会儿你老张叔过来，有个关于你的喜事儿！”李赵氏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对二狗子说着。

二狗子含糊的点了点头，他今天怎么可能不出去，今天是胡大夫来给二妹看病的日子，他是一定要去看看的。他还想好好的问一问胡大夫，二妹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李北望夫妻俩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自顾在一旁欢喜，就连小狗子也是开心的很。

老张叔昨天晚上又来了一趟，在月亮过了中天的时候，醉醺醺的老张叔敲响了李北望家的大门。

也不进院，就是站在门口对睡眼朦胧的李北望说：＂李大哥，不负所托，八字拿来了，回头找个人看看，挑个好日子，把亲事给定了。＂

李北望一下就精神了。一边扶着他，一边接过老张叔手里胡乱舞动的红纸。

＂老兄弟就是厉害，老哥可得好好谢谢你，等回头八字合完了，咱哥俩好好喝一顿。＂

＂喝…喝…，你…你把二狗子的八字写下来，回头…咱…喝…＂

老张叔也不让李北望进屋，就从袖子里抄出一支笔来，笔尖上还沾着墨汁，也不知道袖子里被染成什么样了。

李北望拗不过他，只好蹲在地上，在红纸上写下了二狗子的八字。

老张叔乐呵的把红纸收起来，一摇一晃的回家了。至于李北望在后面喊些了什么，他就完全听不见咯。

胡大夫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据说打小就和一个老道学了中医，后来又去了南方学西医。等他学成回来时，是先去的奉天，谁想到没多久，小日本儿就来了，他不愿意给日本人看病，就跑到小镇里开诊所，没事的时候就下乡给村民们看看身子。

林老三一家子的痨病就是他诊断的，只是诊断的时候太晚了，除了林二妹，一个也没救过来。而二妹，也不知道能不能治过来。这地方缺药缺器材，胡大夫心里也没底。

镇守村口的王大妈隔着老远就看见了胡大夫，还有跟在胡大夫身后的老道士。

胡大夫依旧穿着他的白大褂，肩上斜挎着药箱，一手拎着给林二妹带的食物和水。而那老道士穿着深灰色的道袍，头发盘起来，用一根木簪插着，白色的胡须老长，颇有些仙风道骨。

“胡大夫来了！二妹最近有没有点起色啊，我这两天隔着土墙看她，小脸煞白的，怪叫人心疼！您身后这位道长是？”

胡大夫早已习惯了王大妈的连珠发问，不紧不慢的回道：＂二妹的病基本已经控制住了，只是要治好还缺了几样药，我正在想办法。＂

又指了指身后的道士，＂这是我师父，张云清道长，这次来是和我一起给二妹看看。＂

王大妈连忙躬身，给老道鞠了一躬。这地方的人最信的就是佛道两家，平日里见了和尚道士都恭恭敬敬的，别说这老道还是胡大夫的师父了。

张道长笑道：＂无须如此，我一个方外之人，还是赖你们这些信士的布施过活呢！＂

胡大夫也道：＂我师父对礼节不太看重，这次过来一是给二妹看看，二是想在咱们这住几天，了解下咱们这的风土人情。＂

王大妈连忙道：＂那感情好，不妨就住到我家里好了！＂

老道摆了摆手，＂我呀，就住在林家，也好照顾病人。＂

王大妈脸色一变，正想说二妹的病会传染，住在林家挺危险的。但转瞬又不担心了，这老道是胡大夫的师父，也是个会看病的，肯定是得道的高人，说不得也是哪路神仙下凡哩，用的着她这等凡人担心。

胡大夫和老道把梯子架起来，胡大夫解下药箱，先爬了上去，老道在下面把药箱递给他，自己却不爬梯子，而是伸手往墙上一搭，脚底一用力就跃了上去。

王大妈更肯定这老道是神仙下凡了！

二妹正坐在院子里发呆，看见胡大夫来了，连忙又躲进里屋。

胡大夫也没喊住她，而是打开箱子，取了口罩和手套戴上。又递给老道一副，老道却不接，自顾自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瓶来，倒了点药膏抹在脸上和手上。

＂刚才那女娃就是二妹？我瞧她不是个短命的面相，一会我仔细给她看看。＂

胡大夫苦笑道：＂师父，你就别扯那些命理玄学了，我在南方的时候，大家都开始信德先生和赛先生了。＂

老道吹胡子瞪眼，＂他们信他们的，你是我徒弟，你得信三清啊！＂

胡大夫也不与他争论，自行走进屋子去，老道跟在他后头，脸色有些不善。

二狗子终于从家里逃了出来，借着小狗子在后院打滚哭的时机，代价就是他要给小狗子扮一个月的坏蛋让他打。

小狗子快比上大哥的精明了，以前最多扮三天，这次死活要一个月，只盼着这小子打起来没多大力气吧。

二狗子看了看守在二妹家门口的王大妈，自觉在王大妈没睡觉的情况下难以突破防线。就绕了个圈子，从二妹家后面的泥墙上翻了进去，二妹家后院栽了不少玉米，这时候玉米收完了，剩下根部的一节在地里，尖的像枪头，上面又盖了一层玉米叶子，一个不小心就能扎透鞋底。

二狗子平时是绝对不会翻后墙的，上次就是被扎上了脚，要不是胡大夫帮忙打掩护，就露了馅了。再上一次倒是没扎伤，却也在墙上弄了满身泥土，扯慌说摔了跟头，结果还是被爹娘狠狠地收拾了一顿，说他糟蹋新衣服，后来无论他翻哪堵墙，都一定要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