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消气、杀鸡(2/2)

李北望白了自家婆娘一眼，道：“催啥子催，老兄弟能没数嘛！”

“不怪嫂子！不怪嫂子！这就走，我把门儿锁一下，咱这就去！何铁匠那急性子，指不定急成啥样咯！”

何铁匠的确在着急，急的却不是这未来的亲家没到。他在急自家的婆娘，说好了今天留亲家和媒人在家里喝酒的，要杀只鸡来做下酒菜。可这婆娘抓鸡抓了一上午，好不容易抓在手里，又不敢下刀子了。

何铁匠的婆娘倒不是真不敢下这个刀子，而是舍不得。她手里这鸡是母鸡，平日里下蛋用的，还不老。留下来，还能下两年的鸡蛋。

“你这人，我这不是舍不得么！家里一共就这么几只鸡，杀了这个，明年得少吃多少鸡蛋呢！”

“你这是妇人见识！亲家上门，哪能连个荤腥儿都没有！不杀它，还杀啥？家里这几只母鸡，哪个不能下蛋？不杀鸡，晚上吃什么！”

他婆娘被他挤兑，狠下心来，把手里的鸡抓的更紧了些。

“杀，都听你的，就杀这只！你去找个盆来，再来帮我提着翅膀。”

何铁匠进屋取了盆，放在地上，把鸡从婆娘手里接过来，拎着翅膀，悬在盆上面。

他婆娘揪着鸡头，把鸡的脖子拉的长一些。刀贴着鸡脖子，反反复复的比划。

“你比划个啥？再不杀，人就上门了！”

“这就杀！”

这一刀终于划了下去，从鸡脖子这头划到那头，也只是一瞬的事儿。

母鸡被割了脖子，想要扇动翅膀来表达自己的痛苦，却被何铁匠抓的紧紧的，只能用双足在半空中乱蹬。

何铁匠的婆娘扯着鸡脖子，把割开的口子朝下，对着盆，看着血从那里下来，落到盆里去。

她还是有些心疼，这是只能下蛋的母鸡啊。而今还不等老去，就要被端上桌，成了菜了。

何铁匠倒不觉得有什么，未来的亲家登门，谈定亲的事儿。餐席上要是没点肉，如何给闺女挣面子。闺女没面子，嫁过去怎么面对妯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