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大长老离山(1/2)

长青宗雾峰，是长青宗五峰之一，位居五峰之末，是整个长青宗，最为靠近青莲山部分。

雾峰很特别，是长青宗抵御青莲山兽袭的一大屏障，但这里，却是长青宗所有弟子梦想之地。

这一切，只因这座山中住有一人……

长青宗人人向往的圣地，却是一片草密林深，过了山下峰门，沿着那条没在林间，隐约可见蜿蜒绵亘的山路，一直往山中行去，若是运气足够，可在云雾之间，看见寥寥几间石木房。

一宗不世之地，没有一惯的高楼阔宇，廊腰缦回。

寥寥几间古朴的石木房隐在云林之间，陈旧的瓦檐上枯叶堆积化土，已长满草穗，到云破天光，也不见任何反照的光辉。

山中原本只有一个道人，十余年前，有一弟子在山门前长跪七夜七天，道人心软，便将之收在身边，赐号阿七，不过仍没有收徒。

到如今，这个叫阿七的弟子在这山照顾道人已过十余年，仍还是挂着长青宗记名弟子的身份。

一月前，青州东郊大火，有凤鸣世，三洲九府皆惊，诸州神现，青州寻凤一度成为修行界盛事，道人欣然前往，无所收获，却在青州城中带了一个小乞丐回来，传闻其身怀凤息，不凡。

至此，雾峰开始发生变化。

……

“白马，做饭呢？”

雾峰，石木屋有袅袅饮烟起，有人自山下来，脸色很不好，一直行至厨房，在脚踏入厨房之时，方才收去脸上的愁苦。

“七哥回来得正巧。”灶火前，一个小小的身影窜出，很瘦弱，穿着比他身体还大上许多的道袍，脸上还隐约有些苍白。

阿七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脸上溺爱的笑容洋溢，眼底却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悲悯之情。

先前大长老所测，白马十三岁左右，却没有了之前的记忆。不知他之前的十三年经历了什么，遭受了什么……

阿七还记得，一月前，大长老将白马带回山之时，衣裳破烂，骨瘦如柴，一身都是黑色烟灰，头发全无，像是大长老从火中扒出的半死人。

一月余过，好像一切都在朝着好的地方发展，但有的事，却怎么也好不起来。

“今天我去找了掌门。”

到饭桌前，桌上是白马今日所做的饭菜，并不奢华，甚至不能算是美味，普通人家的一些家常菜，白马手法生疏，做得并不好，只是也还可以下咽。

“怎么说？”少年微笑，就阿七回山时的情绪，白马已经知到了结局。

“掌门说，白马每月月初可到云峰丹堂古长老处取两粒纳灵丹，一粒升灵丹。”阿七看向白马，两粒纳灵丹，一粒升灵丹，都是低级丹药，这一月雾峰对灵药的消耗太大，大长老离山后，即便是宗主也难以平定人心。

大长老离开了，去了一个青州修行道统中的庞然大物——长生门。宗门少了一个最大的底蕴，却多了一个虚无飘缈的背景，只是真当长青有难，长生门是否真会帮扶，难说。

白马点头，他对丹药没有概念，他只知道他入宗之后吃了不少，灵丹妙药在他这里如同糖豆，而且味道并不好，吃得他很反感。他记得掌门师兄曾提及，因为这件事使得宗内一干长老并不太开心，却又碍于大长老的面子不敢多言。

到后来，他身体的状况实在无法解决，大长老也到了离山之期，他才逃过这段“苦日子。”

“知道你不喜欢吃这些丹药，但不管面对的是什么，我们都因该心怀憧憬，努力的走下去。”面对白马，不只是阿七，即是大长老，也只得摇头长叹，命数，总是如此不尽人意。

提到这个，白马惘然若失，神色有些低沉，这短短一个多月，经历了人生多次伏折，最终，命运让自己相遇的，也都会失去。

阿七怅然，不知该如何宽慰，长青宗大长老之徒，众人眼中身怀凤息之人，却在异象终显时，星盘中长出了树……

大长老走了，自己也快要离开，这雾山寂寥苍茫，留下小小的白马……

他出言鼓励，只是心中也很清楚，无数灵丹堆下，星盘中凤息未醒，却长出了一棵没有灵光的树，这般境遇想要浴火重生，希望又在哪儿？

“这个月的灵丹我给你领来了，明日我动身前往长生门，你一人住在这雾山，人心与猛兽，都得提防。记住，无论今后你变成怎样的一个人，峰主令在手，雾峰境内无人能动你分毫。”

吃完饭，阿七给取出两个小玉瓶，亲手将之放入白马怀中，叮嘱他千万收好，又嘱咐了一些别的事情。

“七哥可是遇到了什么？”

白马眯眼，他明白阿七所说，雾山往后，便是青莲山脉，凶兽盘据，听说之前不时与长青宗产生摩擦，不过大长老一人一剑，它们便难向前半分。大长老走了，雾峰的支柱离开了，对于雾峰而言，人心与猛兽都是不得不去面对的大问题。

“雾峰是五峰之一，又是人言中的不世圣地，大长老走后，自有人不服，日后你若遇到不平之事，切不可委屈自己。”阿七淡笑，他明白他所遇见的意味着什么。长青宗少了大长老，但白马还在，白马是大长老之徒，大长老去了长生门，雾峰，理当归白马。

“七哥放心，不大了我不山门便是。”少年也如阿七一般淡然，在一脸温顺的笑容之后，却是冷寒若冰的心，论人心算计，他体中那位可称得上是祖宗。

九幽衹，历代山河惊色……

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