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寒飒霜风行(1/3)
晁云功和晁猛都死了,晁家大乱,晁县丞半跪在晁猛面前,嚎啕大哭,有人站在晁猛与晁县令面前哀伤,有人大喊“捉刺客”,有人唤道:“刺客是云水乡陆家陆远”。
县丞面容扭曲,目眦欲裂,带着刻骨的恨意喝道:“陆远,陆家,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陆远报了仇,杀了晁家兄弟二人,不愿再造杀戮,而且此刻自己已经身负重伤,此处也不是久留之地,托着疲惫的身体突围,与晁家追来的武丁打斗。终是九死一生,从晁府闯了出来。骑上从晁府偷来的马便狂奔,一刻也不敢停留,此刻已经力竭了,内力所剩无几,再打下去必死无疑。陆远浑身十几处刀伤,伤势最重的,背心偏右二寸,被戳出一个血洞,几乎看得见白惨惨的肋骨,陆远全身衣裳被血液浸湿,失血过多,几欲昏死过去,陆远强打一口真气,自丹田运转出一缕蚕丝状的内力,绑住心脉,减缓血液流动,而后便意识模糊,倒在马背上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陆远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上,浑身刺痛,陆远强撑着睁开眼皮,观察四周,以为自己是到了蒙泽,却没有发现那棵大榕树,也没有片片花朵。
陆远挣扎着挪动身体,自己不能躺死在地上,只好尽力去扭动麻痹的四肢,有的伤口还未完全结痂,扭动一次便钻心的疼,耗费许久功力,终于是坐了起来。
这便是习武的好处吗?伤成这样,都吊着一口气没死掉。心中苦笑,此刻四肢百骸都在疼,若不是自己临危之时封住了心脉,恐怕早就血液流尽,变成人干了。
陆远摸了摸地上的草,发现周身一尺之内,都被自己的血染成了深红色,不禁疑惑,不应该啊,自己也不过习了一月的武,怎么就这般顽强?若是习武之人都这般悍然不死…
虽然想不通,但是还能活着总是好事,陆远运气查探了一番自己经脉,发现除了刀伤之处,都还算无恙,而体内内力也自行恢复了一些,看来自己昏迷的时间应该不算太长。这是四处荒凉,未见人烟,倒是那匹自晁家偷来的马竟然安安静静的在一处吃草,并未弃他而去。
陆远心中五味杂陈,不是霖儿为我拓宽经脉,传我剑谱,我根本不可能短短一个月便报得了仇,若不是冥冥之中遇到这可靠的马儿,我可能也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般想着,不断修炼,说不定还有一天能够再见到霖儿,还她恩情。陆远即刻便打坐,那些刀伤结痂后,几乎堵塞了经脉,陆远甚至这会影响内力运行,便忍住疼痛,运转真气,冲破结痂处,让血液与内力能够再次畅通无阻。
“嘶”,陆远刚刚运力冲破肩头的云门穴,此处有一口半寸深,二寸长的伤口,结痂堵塞了穴道。云门穴是手太阴肺经的一道穴位,手太阴肺经自腹部大肠连接心脉,连接肩头云门穴,直达大拇指。若是云门穴堵塞,自己的拇指少商穴也便废了,无论是“戮刃”还是“钩车”的剑诀都会因为这条经脉的堵塞而威力大减。
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不过陆远已经渐渐习惯了,先有炸断自己经脉那般愚蠢的操作,都忍了下来,现在冲击一个穴道又算得了什么。
话虽如此,不过草地上仍然能听到陆远不断的呻吟声。陆远在此处打坐了十几个时辰,总算是将结痂的穴道冲开了,手指与胳膊都在颤抖,这么一段绵绵痛苦,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穴道通畅之后,陆远又打坐了几天,运用内力去温润受伤的经脉,将其渐渐接续上,经脉的阵痛与血肉生长的痒麻,令陆远好不受用,脸都绷得有些变形了。
在这处不知名的草地打坐了十几日,伤势才算勉强恢复个七七八八,剩下的肌肉与神经的伤势便让它自然恢复吧。陆远骑上马,该去芙蓉庵了,已过去一个多月,爹娘肯定很担心。
骑马向永溪乡赶去,此刻已经十一月了,天气颇寒,陆远一身单薄,即使是有内力抵御,也觉得严寒,而且自己此刻还穿着那件行刺时的夜行衣,被砍得破破烂烂,一身血污,甚是骇人。陆远扯下一截衣服,裹住面,进入永溪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却是在乡里的一处告示牌上看见,南靖县府张贴出来的对自己的通缉令。
陆远心中冷笑不已,当初父亲去向南靖县令告罪,却以“人证不足”为由推脱,如今这张通缉自己的告示上却是白纸黑字写着“人证物证皆在”,不禁哂笑,人证也就罢了,物证却是在何处?自己可有留下什么证据?
果然,晁家二位公子便是人,我陆家丫鬟却不是人,这县令也不是好东西。
想到显然自己在云水乡是待不下去了,可是自己父母又该怎么办?虽然县令的通缉令没有将父母连坐,但是晁县丞岂会放过他们?
也不知道济海神尼会不会庇护爹娘,陆远这般想着,心中担忧急切,便向芙蓉庵而去。陆远再次见到那“闭月花河”,此处依旧草木葳蕤,群芳争艳,即使是十一月,花海也没有凋谢,陆远甚是不解,如此景象,似乎这闭月花河一年到头都是一片鲜艳,永不凋零,也不知道济海神尼是怎么做到的,亦或是那玉仙子缘道惜所为?
陆远扣开芙蓉庵的门,却是陆母站在门口。
“子迁,你,你终于回来了,你没事…太好了。”
陆母老泪纵横,抱住陆远,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陆远进庵内,发现父亲已经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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