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虚危星寒芒疾(2/3)
游龙,转瞬即逝,翩若惊鸿,贴着草地疾行,半息间腾挪至新罗人身后,一剑当空刺去,那片刻的光影风情,仿若寒山仙子下凡,又如绰约良人蓦尘,只是落在那周衣人眼里却是要命,新罗人持刀之手僵住,只觉得此等以命换命,杀一个穷乡僻壤的节度留后夫人甚不划算,遂身子一扭,躲过方霖一刺,长腿弯下照着草地一点,如弓矢一般离尘而去。新罗人与方霖一逃一追,相顾离去,场中的殷夫人与太师喘着大气,才渐渐从鬼门关惊醒过来,那白校尉半跪在地,直言自己无能,却又愤愤不平,要去追那紫衣刺客,却被殷夫人伸手拦住,冷静说道:“你不是那个人对手,贸然追去,会有危险。”待到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方霖又施些轻功跃回来了,只是手上空空如也,料想追那刺客也是无果。
“小娘子的救命大恩,我与夫君无以为报。”
殷素黎看了怀中孩儿一眼,拉住方霖柔嫩的双手感激道。
“莫说这些了,夫人在边疆不甚安全,还是早些回蜀地罢。”
蒙面杀手眼见刺杀无果,撂下几具尸体,如潮水般散去了,尘埃落定,众人护卫着殷夫人母子与南诏太师连夜回程,行了数日,赶到嶲州永安城里,李德林府上的管家仲如风尘仆仆,马不解鞍地来到驿站,为殷素黎告知成都府情报。
“夫人,成都府出事了,阿郎(即‘老爷’,唐代时没有老爷这一称谓)被刺史羁押了。”
殷夫人皱眉,看了他一眼:“发生了什么?”
管家面色犹豫,却仍旧小声说道:
“情况不甚好,刺史大人不留情面,将李府封禁,下人奴婢尽数收押,老奴恰好不在府上,躲过一劫,在成都逗留多日,打探不到任何消息,只好来这里找到夫人。”
殷夫人面色凝重,看来成都府出了很大的问题,好在我将孩儿带在身边,不知道夫君此刻怎么样了。
“我便知道他们会如此,你先下去吧。”
是夜殷素黎召集众人商议,那白校尉等人气愤难当,声称要劫狱救出李大人,殷素黎还算冷静,劝他们莫要冲动,赔了夫人又折兵,倒是患难与共的南诏太师此刻颇讲义气,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要与殷夫人一同回成都府,替李大人讨个说法。
于是次日启程,方霖亦随一众人向成都府行去,行了几日路程,来到嘉州,此地与益州离得近了,仅有几百里之遥,殷素黎自称与嘉州太守交情甚厚,可是今日来到这座背靠峨眉山,面朝乐山的清净佛城,方霖却是隐约生起一丝不详之感。
城门紧闭,四野荒凉,不见行人踪迹,却见到那嘉州太守高坐城墙上,从垛堞里探出一颗脑袋,面无表情的回绝了殷素黎与南诏人的通行要求,连通关文牒也不看,反倒是幽冷地城墙上聚集了大批甲卫刀斧手等候他们。
殷夫人从马车上走下,冷声喝道:“吴大人,你这是何意?”
嘉州太守眉头耸动,叹息到:
“李大人已在成都府认罪受押,夫人也请与我走一趟吧。”
“吴大人,我不知夫君因何缘故受罪,我自会前去刺史大人与节度使大人府上探明究竟,在此之前,恕殷某不能听命于吴大人。还望吴大人为我等放行。”
这般说着,殷素黎却发现嘉州城内的卫队身披铠甲并非地方州郡所制,此时三口城门的右侧偏门打开一个口子,一个眼神阴鸷,身材魁梧,身披银白色锁子甲的中年人骑着混血马来到阵前,身后跟着一些身形矫健的益州从属。
“邢大人。”
来者正是益州刺史,邢敛。邢敛虽是刺史,乃朝廷钦派的地方文官,但他本人却是武将出身,曾在安北都护府边关与残存的突厥流寇作战过,甲胄加身,虽一言不发,却有咄咄逼人之势,一双阴鸷的眸子如鹰隼般令人不寒而栗。
“劳烦邢大人亲自迎接了,如此也好,我欲向邢大人讨…”
邢敛还未等殷素黎说完话,便打断了她。
“殷夫人,邢某身为朝廷钦派益州刺史,我很痛心!”
邢敛声音低沉,掷地有声。殷素黎皱着眉头,等他说完下半句。
“邢某与李大人曾共事多年,一向敬佩于李大人为政清廉,爱民如子,可却没想到,李大人竟包藏祸心,意图谋反,邢某多年征战沙场,知晓战乱苦楚,怎忍战事再起,只好向节度使大人检举李大人,将其扣押在天牢,望其认罪,改过自新。”
这邢敛一见面,先给远在成都府的李德林定个罪,也不阐明李德林做了何事,这一番便让得殷素黎与太师的随从一阵慌乱,白邱忙活了好一阵子才将场面遏制住。却见邢敛面色一变,突兀笑呵呵说道:
“来者可是南诏国太师?太师大人风尘仆仆,舟车劳顿,现李德林夫妇身负罪名,还望太师大人莫要受牵连,邢某当在成都府设宴招待太师大人。”
南诏国太师却道:
“贵朝府内之事,某不便参与,某与节度留后李大人交情多年,知晓他为人正直,怎会有谋反之心,莫不是冤枉了好人,无论其下罪与否,望邢大人通融,让我等去成都府见他一面。”
说罢却向殷夫人道别,也未与邢敛一道,带着南诏众人离了嘉州城,绕道往成都府而去。
邢敛见太师不趟这浑水,也不多留,冷笑目送南诏人离开,他的目的只是殷素黎:
“殷夫人,让你的护卫解甲吧,与我走一趟,无论结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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