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鹤短凫长【上】(2/3)
张脸没有任何印象。中都查缉司那么多省,有个把不认识的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为什么离开?”
刘睿影问道。
他并不关心张毅什么时候离开的中都查缉司,而是关心离开的原因。
可张毅却眼神躲闪,脸上闪过些许纠葛。
刘睿影没有再追问。
他知道每个人做一件事,不轮对错,却是都有自己的原因。
其实张毅的原因很简单,还很俗套。
因为他的离开是为了一个女人。
男人一生里都会有两个最重要的女人,一个是老娘,一个是老婆。
不同的是,老娘是天给的,老婆得靠自己讨来。
尤其是在十八岁到二十八岁这个年纪,不论男女,都情窦初开。脑袋一热,就会做出很多让后来的自己后悔的事情.
看似只有十年,但等到很多个十年后人才会明白,有时候往往这十年就是一生。因为在这十年中发生的事,往往需要用一生去补救,很可能还做的不够好。
张毅的性子和她的名字一样,刚强坚毅。
这样给性子不能说不好,只能说很难……
刚强坚毅的好处,就是做事百折不挠,认准的定然就会认准一辈子。
坏处就是万一他认准的并不是一件好事,或是一个好人,那他这辈子却是就可以一眼望到棺材铺里。
这样的人注定活的很难,得风里来,雨里去的,反复奔波才可以找得到认准的事和人。
但不得不说,他在这十年中的头两年还是极为幸运的,因为他认准的地方是中都查缉司,偏偏这地方还有他认准的人。
两样一下子就凑的齐全,再加上他自己百折不挠的脾气秉性,在查缉司中也能有番作为。不至大富大贵,但起码可以出人头地。
但当认准的地方和认准的人变得不一样时,这种矛盾又改如何选择?
中都查缉司里有个姑娘,算是勤杂。每日的伙计除了洒扫庭院,便是给查缉司中人跑腿忙活。
别看这是个低人一等的事,很多人削尖了脑袋却是都进不来。只是因为这伙计看着低等,但却又能接触查缉司中上上下下的所有人。与这些人都能混个脸熟,以后的路自是不用发愁。
这姑娘全凭自己挣上了这活计,但很快就被有门路的人所顶替。
张毅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认识他的,反正见了第一眼,却是就如同魔怔了一般喜欢上了。
那时候张毅的身上总是臭烘烘的。
原因很简单,他不洗澡,不洗头,也不换衣服。
衣服有那姑娘这种人专门给洗,洗澡水也有她这种人专门给送。
但她洗完的衣服,张毅总是舍不得穿,却是叠起来当做枕头,竟是治好了自己的失眠。
洗澡书一次只要一桶,为的就是多看这姑娘几次。
换一件洗干净的衣服需要一盏茶的功夫,男人洗澡最多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但喜欢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眼。
这一眼看的久还是短都无所谓,反正一眼就够。
这姑娘临离开中都查缉司的那一天,特地来敲了张毅的门。
张毅很是惊喜,觉得书里话当真没有骗他。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张毅开门后看到她手上提着一同热水。
水很热,在仲夏日里还微微冒着白气,刚好是洗澡最适宜的温度。但却仍旧比他的心要冷一点。
这桶水没有倒进张毅浴桶中,而是从他的头顶泼了下来。
“从今往后,你再也没法造腾我了!”
姑娘将桶里的水泼了个干净,将桶重重的丢在地下,头也不回的离开。
对于想要离开的人而言,离开是如释重负。
但对于张毅而言,这姑娘离开时却是留给了他两个这辈子或许都想不通的疑问。
她那么小的个子是如何举起一桶水泼在自己头上的?最后一句话中的“造腾”又是什么意思?
第一个问题相对来说简单的多。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
若是人急了,当然能做出比狗和兔子更激烈的事情。相比于泼干净一桶热水而言,跳墙和咬人显然更加激烈。
至于第二个问题,他现在也没有完全明白。
“造腾”这个词,字典里没有,辞海里也没有。
他甚至动了心思想去问问书塾里的先生,但又怕这是那姑娘只说给自己听的话,所以才打消了念头。
后来他一度觉得,这个词应当是喜欢的意思。可又觉得如果是喜欢,那为什么要在说喜欢前,泼光一桶热水?
这两个问题乍一看毫不相干,实则环环相扣。
对于张毅这种脾气秉性的人来说,想不通的每一天,都让他如坐针毡。所以他离开了中都查缉司,来到了平南王域,下危城。
他记得偶然一次对话中,那姑娘却是说过,她家乡所在的地方,很荒凉,风沙很大。
可荒凉和风沙大的地方不止下危城,还有整个西北。
他先来漠南的原因却是因为查缉司的大门距离中都城南边的城门最近。
谁料这一来,就待了一个半年头,没再走。
那两个问题究竟想明白答案没有他没有说。
但从他的语气里,刘睿影听得出他是想要知道刘睿影的答案。
这一年半里,他问了无数人,知道了无数种答案。唯有他师父“一剑”给的最让他满意,所以“一剑”成了他师父。
“一剑”告诉他说,“造腾”就是喜欢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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