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根拔草不生(1/4)
画舫中。
刘睿影仍旧在自得其乐的喝着酒。
一个要死的人,怎么还能喝的下去酒?
一个要死的人本就应该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躺着或坐着,什么都不干才对。
若是放在几个月前,刘睿影定然会如此。
可是现在,他不但能喝得下去酒,还能吃得下去菜,甚至还可以看着这位姑娘的玉体笑出声来。
这样的姿态不是因为他已经放弃了任何挣扎,放弃了生的希望,而是他看出这位带着面具的姑娘对他根本就没有杀心。
不但对他没有。
对邓鹏飞,毕翔宇,都没有。
她不想让这三个人死去,但这般心意和她口中是说出的话截然相反。可女人本就是经常口是心非。嘴里越是说的激烈,心里却就越是相反。
至于李韵,刘睿影不敢多想。
他可以从这姑娘看向自己三人的眼神中发现不舍与调侃作弄,但看向李韵的眼神里,却只有嫉妒。
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但这种嫉妒仍旧是不自觉的从她的双眸中绽放出来。
刘睿影不知道她在嫉妒什么,但她从头到尾把李韵细细打量了不下四五遍。
目光从她的头顶的发,到鬓角,接着是耳垂和耳垂上带着的吊坠,随即划过她的胸膛,腰肢,顺着大腿根部一直抵达双脚。
就这样,看了五六遍,却是一遍比一遍慢,一遍比一遍更加嫉妒。
她嫉妒的不是李韵的某一个方面。
不是她那一对价值连城的耳坠,也不是她美好的身材与国色天香的面容,而是她的一切。
从皮囊到灵魂,从面容到气质。
她所不拥有而李韵却极为深厚的,她都嫉妒。
忽然,刘睿影看到李韵朝着这位姑娘笑了笑。
笑的很淡然,并不节制。
这样的笑,不分男女。但这却是只有在面对自己所熟悉的好友时,才会流露出的表情。
两个女人之间的熟悉,必将建立在对待另一个女人的冷漠之上。所有表面看上去的亲密,实际上转过身去都是一番剑拔弩张。
这其中的明争暗斗,往往都与利益有关。而只要不符合自己的利益,那便会感到不适。只要是让人感到不适的关系,那就一定都是错的。
人与人之间总是存在着一种难于明言的羁绊,这在女人身上表现的会更加明显。羁绊深刻契合,相处起来便会舒心坦荡。但深刻到了一定的地步,双方在了解之下有了对比,妒火便也顺理成章的产生。
尤其是两个女人在差不多的年纪,做着差不多的事情时,更是容易反目成仇。毕竟谁都有颗争强好胜的心,怎么能甘于区居人后?
“怀蕾,好久不见!”
李韵收敛了笑容,开口说道。
这一声犹如霹雳般,炸响在众人的心头。
邓鹏飞和毕翔宇难以置信看着这位脱得精光,脸戴面具的姑娘。若不是中了毒,身子无法动弹,他俩一定要回头对李韵问个清楚。
刘睿影虽然早就料到这两人应当是彼此相熟,但当心中所想之事,真正的变为现实时,无论是谁都免不了异常惊讶。他手中的饮空的酒杯,微微停顿了片刻,这才落在了桌面上。
“你们俩果然认识!”
刘睿影说道。
这毒虽然让人的全身都麻痹的动弹不得,但却保留了清醒的头脑,以及能说话的嘴与舌头。
他能活动的只有双臂,不过先前中毒时,刘睿影是侧着坐的。因此他的余光碰巧可以看到李韵的面庞。
“我们可不仅是认识!我与她,从小一起长大!”
李韵说道。
“你也果然没有中毒!”
刘睿影接着说道。
李韵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但却站起身来,沿着桌子走了一圈,给邓鹏飞,毕翔宇,刘睿影三人都添了一杯酒,随后站在了刘睿影的面前,伸出右手食指,点在他的笔尖上说道:
“弟弟,有时候糊涂一些得好!即便是知道了,但只要不说出来,不是就显得更可爱些吗?”
“可爱这个词,好像不太适合用在我的身上。”
刘睿影说道。
他想摇头摆脱李韵指尖,可是他的脑袋不能晃动一丝一毫,而李韵的指尖却跟长在了他的鼻子上一样。
“从我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觉得你可爱!要知道女人对男人的印象是很难改变的!”
李韵说道。
指尖终于离开了刘睿影的鼻子。
“当时的我是个傻子……不会喝酒,不会说话,更不会杀人。当然可爱的紧,傻子总是会比常人可爱些,只要这傻子不害人。”
刘睿影说道。
李韵还未听完刘睿影所说,便轰然大笑不止,身子还一个劲的朝后仰过去。越是笑的厉害,身子后仰的便越是夸张。不过这也让她胸前的坚挺暴露无遗,看的刘睿影等人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
倘若李韵和这位带面具的姑娘换一换,想必那场景应当更加美好才是。
“就连杀人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都是这么可爱,只要再学会了装傻,我想天下间没有哪个女人会舍得杀你!”
李韵双手捧着刘睿影的面颊说道。
她的手不冷不热,掌心温润如玉。
贴合在刘睿影脸上,他只觉得一阵酥麻之感从脊柱最下方升起,如同夏风中的夜火夜半,不断向上蹿腾,跳跃,很快就来到了他的脖颈,接着凝聚在头顶的正上方。
刘睿影觉得有些膈应,虽然李韵的手很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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