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呼延王府(1/4)
离开河间驿站,云龙两人一路小心行事,不敢再轻易投宿,只能找相对安全的地方将就一夜。云龙的箭伤不时发作,当初应急的处理已不大起作用了,他几次从马上跌落下来。于是紫冰驭马,背后驮着云龙;后面牵着另一匹马,行一程换一程。后来,紫冰短暂失明越来越频繁,运功也不起效用,她就开始日夜兼程。
虽然京都汴梁的城楼在眼帘中越变越大,但紫冰却渐渐看不到眼前的路径,她觉得有一个重锤在不停地敲打着头颅的四壁——疼痛欲裂、不能自持。仅剩一两个时辰的路程似乎比前边的几天还漫长。她想赶快见到姐姐,可是她和姐姐住在城东南丽景门外,为了让云龙尽快得救,她从城北的安远门进城,直奔呼延王府。
好容易看到了呼延王府门前的石狮子,紫冰下马架着云龙就往里奔。眼看就要跨过那威严的门槛,结果眼一黑,腿一软,跌在地上,任凭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叫不出声来,只能绵软地拍打着府门。
家院仆从们听见门口的响动,赶紧把这两个昏迷的人抬进了府中。呼延王爷也得到了消息,匆匆赶过来:“快,就近抬进厢房。”他见二人均是昏迷,便嘱咐管家:“你亲自去捧日军中请军医徐莫愁。悄悄的。”
“哎呀,王爷——都什么时候了,该去请御医。你怎么……”叶夫人一见儿子这般样子,急切地埋怨道。
“你懂什么?”呼延王爷不睬叶夫人,催促管家:“照我说的,快去。”
叶夫人有些无趣,只伏在床前关切着云龙:“云龙,儿子,你快醒醒啊。这好好地走,怎么就这么回来了……”
“王爷,这个姑娘好像醒了?”听到丫环的回报,原本在屋里踱来踱去的呼延王爷疾步走到床前,却见紫冰并未苏醒,只是无意识地念叨着什么。呼延王爷侧脸俯身听了一回,只听见断断续续的几个字:“花……漆……花漆……”
呼延王爷百思不得其解,抬起身见紫冰右手抓着衣襟,手里露出半边丝帕。呼延王爷示意丫环:“拿出来。”打开丝帕,里边包着几朵有些枯萎的淡紫色小花。
“花溪草!”军医徐莫愁见到呼延王爷手里的小花进门就叫道。
“徐军医?快!快看看……”
徐莫愁查看了云龙的伤口,又把了一回脉,点头道:“这就是了。王爷,那花呢?”
“在这儿。”
“呀,这是什么花,还挺好看的。”一个妙龄少女闯进来,捏着花就往鼻前嗅。
“兰馨,别胡闹。有毒!”呼延王爷喝斥道。
“此花无毒!”徐莫愁解释道,“此花名花溪草,也叫化血草。它本身无毒,只是一旦沾染伤口就会流血不止,导致大量出血而亡。公子本来中的箭伤是七步蛇毒,不过从脉象看,蛇毒无碍;只是这花溪草作祟,公子才伤的这样重。”
“失血过多?那云龙?”呼延王爷心中一紧,叶夫人已经开始哭哭啼啼起来。
“王爷、夫人放心。公子性命无忧。公子昏迷,恐怕是为了防止失血过多而封了穴道。气血不通,自然会昏厥。”
呼延王爷方松了一口气,又忙把徐莫愁让到紫冰的床边:“徐军医,快给紫冰姑娘看看。”
徐莫愁给紫冰把了脉,摇了摇头。呼延王爷一看徐莫愁摇头,心再次揪了起来:“可是不好?”
徐莫愁微微笑笑:“无妨。姑娘主要是内伤,我开几剂药,慢慢静养静养,旬月就会好了。”
“这,这能喝下去药吗?”
“一会儿我给姑娘施针,想来不出一个时辰就会醒的。只是公子的伤,怕是一时难以苏醒,要费几日的功夫了。”
众人见徐莫愁成竹在胸,也都暗暗放了心。叶夫人见呼延王爷面色已然缓和,凑近说:“王爷,这男女共处一室总是不妥,还是得顾忌咱们云龙的名声。”
呼延王爷瞪她一眼,又望见紫冰躺在另一侧,缓言道:“也好。适才都是权益之计。咱们别误了紫冰的清誉。”
叶夫人得了准许急忙张罗着丫环家人把云龙抬回他的房间。呼延王爷见紫冰施完针睡的安稳些了,方才请徐莫愁前往云龙处再做医治。
“醒了,醒了!”
徐莫愁正给云龙清洗伤口,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屋外蹦进来,他微微咧了咧嘴:“姑娘心急了。苏醒还需要些时日。”
“哎呀,真的醒了。”叶夫人的娘家侄女兰馨跑过来挽着呼延王爷的胳膊说,“姑爹我说的是那个姐姐。她醒了。”
“紫冰醒了?”呼延王爷一喜。
“我还能骗你们?”兰馨嘟着嘴道。
“徐军医?”
“王爷先行,属下随后就到。”
呼延王爷说话就往外走,兰馨回身拉着叶夫人:“姑妈,你也去看看嘛!”
呼延王爷大步流星地往前赶,头也不回的大声问道:“兰馨,紫冰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我听见他叫表哥的名字,想着她醒了,就跑来叫你们了。”
叶夫人一听有些不悦:“姑娘家也不知道避讳,张口就叫云龙。成何体统啊?”完全不顾及已经到了紫冰房间门口。
紫冰摸索着直起身子,不卑不亢道:“生死之交,惦记着彼此平安。”
呼延王爷忙近身问:“紫冰,你觉得好点了吗?”
“嗯。”紫冰点点头,“云龙?他怎么样?”听到云龙无碍,紫冰长长舒了口气,继而意识到什么了似的,张开臂膀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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