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58(2/5)
的,在她专门指明魏秀之后——魏秀之口透露的隐秘,也会帮助她达成自己的目的。这件事当然极其危险,她想要颠覆的是虞相一力掌控的权威,她能全权控制自己这边,但她不能掌握另一端,她也不知道锦国是否有虞礼的探子,是否存在异心的朝臣,是否会出现阴差阳错的变故,但凡锦国透露一点风声过来,摆放在千叶身前的道路就会平添无数崇山峻岭、深沟宏壑,这些险阻会将她永远拦在理想的门外,然而这是唯一的机会,既然要借助别人的力量,她只能选择去赌。
只要想到最坏的结果莫过于一死,而她并不恐惧死亡,就觉得自己可以大胆去搏上一搏,反正她这一路也都是这么赌过来的。
当然,若能营造最佳的局面自然最好。
她想,高高在上的王者会有错漏之处,但邵启这等能人绝不是省油的灯。
锦国面临着魏秀一党造成的□□烦,恒襄会焦头烂额,但邵启不可能束手无策,他在前线或许顾不上后方,但他既然返回王城,必定会将汶岚的朝政掌控得密不透风,在这种关头,他未快刀斩乱麻直接下手解决麻烦,而是放任这种争吵继续,其实已经说明他个人的倾向——他觉得休养生息之法有几分道理,但自家主上一力主战,且跟皇后别苗头别得头脑发热听不进去话,所以就拖着,并且也在从中筛选与评估策略,梳理与分析朝臣。
邵启看得到她这封信的重要性,在千叶的价值未打动他之时,他会毫不犹豫卖了千叶,但若是千叶展现的筹码大得无可匹敌,他就会成为这个同盟最忠实的捍卫者,要尽可能借着她之手攫取自己能得到的利益。
多好的机会啊。
如果没有这一出,事实上连邵启都不认为锦国还有能耐玩得过虞礼,甚至全天下都没有势力能再成为虞相的威胁,锦国也只能在对方矛头移来之前苟延残喘而已——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如果能杀死虞相,崩溃他的势力,哪怕锦国没能夺得所有的地盘与权力也不要紧,因为扶“殷氏女”上台是有可行性的,她的身份放在如今,就是最货真价值的天下之主。
想想,她当然没法全权取代虞相在朝政中的作用,她想控制局势必须借助锦国,想要过河拆桥都不可能,到时候摆放在他们面前的,还不是一副大好前景?
再不济,锦国手上也捏着她唯一的子嗣,她这辈子,仅能有此的儿子!
锦国岂能不动心?
至于魏秀,就是千叶顺手走的一步闲棋——这棋子的重要性还不是促成同盟,而是为将来考虑。
魏秀与恒襄不对付,并不是说她恨着恒襄,又或者不满于锦国,她是真正地想要奉行自己心中的准则,所以说,她依然爱着自己的丈夫,爱着自己的位置,并且爱着自己的国家,想要看到恒襄实现大业,想要锦国取代大夏,夺得这个天下。
人性是一种复杂透顶的事物,特别是一个聪明人,千叶并未将魏秀定位成一个蠢货,她知道她能影响对方的思想,能将她往自己靠拢,但这种施恩不足以叫魏秀真正站到自己的阵营,因此她拉魏秀一把,更多地是将她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塑造,推动她往自己指定的道路前进。
千叶知道这是一个极有胆色极富价值的女人,她利用对方还在后头。
*
虞礼说出想破北境这一句话时,千叶就知道这是必然会实现的一天。
事实上当他从下定决心开始,直至俘虏单永昌,大破单氏,使之无法据守两州,只能被迫后撤至惠都关外的那条战线——也不过短短半年。
当年单氏守大夏北域,将草原民族拦截在惠都关外之时,怕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有一日,单氏也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单氏已经不足为惧,就算它还保留着根本,也只能在关外称王,再加上丢失两位继承人,这才是最悲哀的事,因此虞礼干脆利落地将北域许给了在伐北之战里功劳极为显著的凌氏,这充分体现了他“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特点,既然确定了凌氏无不臣之心,且愿意在边境施展抱负,实现凌氏一族“守国门、定江山”的夙愿,虞礼自然无不可,只不过他与凌氏也有了充分交流,凌氏也同意他稍后更改军制且变动官宦制度,以加强边土与中央之间的联系,虞礼也有充分的把握不会再养出一个单氏。
千叶不去看在这过程中虞礼究竟损失了多少,既然他终究还是达成了目的,他的付出就是值得的。
——但这最终都会成为给她做的嫁衣。
千叶卖起虞礼来,毫不留情。
那段时间虞礼的心情一直很好,身体状况也没有恶化的迹象,就算是南方战火重燃都没有减退他的愉悦,只是叫他惊讶了一下,恒襄这么快重整旗鼓发动战争确实出乎他意料,就算趁火打劫也没必要硬拼残破之躯,对方拿什么来跟他打确实是虞礼奇怪的。
紧接着中州与遂州之交的局势就有些不对,南国前进的步伐之快叫已立足江山之巅的虞相都摸不着头脑。
与虎谋皮,如何在谋到皮的同时避开老虎的牙齿?
千叶的计划很简单,她需要锦国出兵牵制虞礼注意,并且造成足够大的威胁——有足够大的外部威胁的前提下,杀死虞礼后,她才能顺理成章接掌虞礼的势力,并且得到足够多的支持,回过头去再解决锦国——但长脚长脑袋的棋子如何才能只做到棋子应尽的本分,而不是反过来牵动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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