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267贪恋(3/4)
种事,无疑是损了太子的尊严,若是最后没请到王爷,传扬开去,损的是太子的威仪,保的是皇帝的脸面。皇帝经过上一回的事,这是已经把太子当作踏脚石来用了吧。
这一点楚千尘清楚,顾南谨本人当然也清楚得很。
明明这间书房里温暖得很,可是顾南谨却是浑身冰冷,连指尖都微微麻木。
顾玦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立刻拒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顾南谨。
顾南谨毫不躲闪地回视着顾玦,眸色复杂。
当屋子里寂静无声时,窗外寒风吹拂着花木的声响就显得异常明显,哗啦作响。
楚千尘望着窗外寒风中的腊梅,想着待会儿可以让琥珀去折几枝腊梅来插瓶。
“请太子领路。”顾玦点头应了。
“多谢九皇叔。”顾南谨松了一口气,他的感激是由心而发的。
这段日子来,皇帝越发的喜怒不定。
表面上,他是得到了皇帝的“宽恕”,皇帝没有追究他的不孝,也没有废储,但是,他也是能够感觉到,皇帝对他越来越不满。
这种不满不仅是针对他,也是针对皇后,皇帝自那之后,就再也没去过凤鸾宫,反而频频去楚贵妃的钟粹宫。
后宫中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谁都知道皇帝对太子不满,日渐看重二皇子。
这些个闲言碎语即便顾南谨不特意去打听,也会不时地传入他耳中。
他是太子,就算他不贪恋权位,都不想被废。
说得现实点,没有一个新的国君是能容得下废太子的,为了他的妻儿,他也不能被废。
他的身后不仅仅是他以及东宫,还有皇后,还有他的外家,还有那些追随他的官员们……
覆巢之下无完卵,他身为太子,不得不负重前行。
这几个月来,顾南谨觉得日子过得越来越疲惫。
他知道九皇叔能够瞧出他现在的处境的,所以才没有拒绝他。
九皇叔又何尝不是在为了太后、宸王府以及北地军在负重前行着,他们的命运从来都不仅仅是他们自己。
顾南谨不由心生一种同病相怜的滋味,除此之外,也唯有无奈。
他看得出来九皇叔并非一个野心勃勃之人,然而父皇却总是想不通,总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九皇叔,总觉得九皇叔有一天一定会谋反,却不曾想过古往今来又有多少所谓的“乱臣贼子”是不得不反,是被逼着谋反……
而这些话,顾南谨怎么也不可能去跟皇帝说。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楚千尘隐约也从顾南谨的神色间看出了那一丝丝“同病相怜”的情绪,没说什么,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在她心里,王爷与顾南谨不同,也没的相比。
顾南谨只会顺水行舟,可王爷却是一个会逆流而上的人。
“我们走吧。”顾玦的这四个字是对楚千尘说的。
既然顾玦要去,楚千尘理所当然也是要跟着顾玦的。
三人一起从紫宸宫出发,夫妇俩都没再去特意换装梳洗,直接就穿着身上的常服去了宫宴。
今天的宫宴安排在了猎宫最宽敞的宫殿含元殿。
天色已然昏黄,预示着夜幕即将来临。
含元殿内一盏盏琉璃宫灯把整个殿宇照得如白昼般亮堂,金碧辉煌,美轮美奂。殿内坐满了男女宾客,每一个都身着锦衣华服,精心打扮,足以入画。
守在殿外的内侍扯着尖细的嗓音喊道:“太子殿下驾到,宸王殿下、宸王妃驾到!”
这一声高喊把众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殿内的众宾客包括金銮宝座上的皇帝都把目光望向了殿外渐行渐近的顾玦、楚千尘与顾南谨三人。
更多的目光还是投诸在顾玦身上,尤其是那些朝臣们。
自打顾玦三月从北地回京后,除了为秦曜的事上过几天朝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宸王府内闭门谢客,在场大部分人都没怎么见过顾玦,就算偶然见到,那也只是远远地望见一眼而已。
过去这八个月来,他们都时不时地会听到说宸王重病、卧床不起等等的传言,心里也在揣测着宸王是不是真的快不好了,才会如此低调,不现身人前,连这次出来随驾冬猎,都是坐马车来的。
路上的这五天,众人之间都各种揣测纷纭,现在顾玦来了宫宴,不免都想亲眼看看顾玦的状态到底怎么样。
殿外的顾玦身上披着一件玄色镶一圈白色貂毛的斗篷,长长的乌发松松地半披半散在身后,长身玉立,那宽大的斗篷遮挡不住他高大挺拔的身形,风仪极佳。
此刻他的步履放得极缓,与身着同色同款斗篷的楚千尘并肩而来,显然是在配合她的步伐。
一对俪人缓步行来,步伐轻盈不失飒爽,气度雍容,云淡风轻,有种岁月静好的悠然。
众人的目光灼热得简直就要燃烧起来了,三三两两地交换着眼神。
瞧顾玦举手投足之间从容自若,双目迥然有神,哪里像是命不久矣的样子!
直到顾玦在殿外脱下了斗篷,那一道道打量的视线还落在他身上,流连不去。
众人神情各异,都在思忖着各自的立场。
不止皇帝与大臣们在看顾玦,连席间的玄净道长都在悄悄地上下打量着他,眸色微凝。
玄净表面上还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心里却是乱了,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怀疑他之前得到的那个消息是否有误。
他的心沉了下去,知道晚些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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