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个任务(6)(1/3)
曹家书房里,曹铭锦坐在一把古香古色的太师椅上,摇头晃脑地背着古诗,手里攥着本油印的教材。一边逆时针地转着脑袋,他一边不时往书上溜上两眼。
这段日子,他过得相当充实,相当有幸福。
由于给校长递了钱,校长给亲自带他到水仙花的班里去,亲自把他安排到第一排,拒他的个头儿是班上最高的。坐在第一排,他就可以把他那充满了爱意的眼神,尽情地泼洒在水仙花身上——从头上到脚下,都给她泼上。
课上课下,他抓住一切时机跟水仙花套近乎。课上,只要水仙花提问,不管会不会,他次次举手。课下,他从教室追到教研室,向水仙花请教根本不是问题的问题,顺道再把兜里的金馏子,玉镯子什么的,递过去。虽然水仙花拒绝了他的金馏子、玉镯子,拒绝了当他六姨太的美好建议,不过他不气馁。
不有那么句话嘛,有志者事竟成。他相信,终有一天,这朵水豆腐似的水仙花,会成为他曹铭锦的第六个女人。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曹铭锦溜了一眼手里的课本,接着背下去“芳草萋萋鹦鹉洲。日——”
“少爷,有你的锈传来不轻不重的叩门声。
曹铭锦停了下来。信?真稀奇,很少有人给他写信。
“进来。”他将手中的书放到老榆木的桌子上。
一名衣着朴素的年轻仆人应声而入,快步走到桌前,将一封信递给了他。
曹铭锦微皱着眉头接过信封,“谁送来的?”
年轻仆人对他一哈腰,“听看门的老张说,是一个小要饭花子送来的。”
听了这话,曹铭锦的眉头又紧了些,要饭花子?要饭花子给他写信?他无声地一挥手,年轻仆人又是一哈腰,无声地退了出去。
带着一点疑问,曹铭锦撕开信封的封口,把信封口撑开,将里面的信纸抽了出来。放下信封,曹铭锦带着满腹的疑问展开了信纸。不读则已,读了几行之后,曹铭锦勃然变色。待到读完整封信,再看曹铭锦,整个人都变了模样。
不生气的时候,曹铭锦看着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白白静静的,五官清秀,不张嘴谁也看不出他是个大草包。这会儿再看曹铭锦,不说五官挪位,可也差不了多少:拧眉立目,两个鼻孔扎撒着,呼呼地往外直喷粗气。
信不长,一页信纸都没写满。信上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告诉曹铭锦,你的五姨太乘你求学之际,成天出去跟人胡搞,给你戴绿帽子。奸夫非是旁人,乃是咱们镇有名的大混混儿“一斤半”。二人的鬼混地点是灶王胡同十三号院。爱信不信,不信你就接着戴你的绿帽子去吧。信末没落款,整篇字写得歪歪扭扭,伸胳膊撂腿,还不如他的呢。
呼哧呼哧喘了一会儿气,曹铭锦挺起上半身,冲着房门吼了一嗓子,“福子x来!”
马上,给他送信的那名年轻男仆再次推门而入。
“你说这信是个小要饭的送来的?”曹铭锦冲男仆一抖信纸。信纸发出轻微的哗哗声。
男仆很有眼色,看出曹铭锦气不顺来了,所以,说起话来份外加小心,“老张是这么说的。”他小声说。
“去!把老张叫来!”曹铭锦的心在腔子里怦怦乱跳。
妈了个x的!真的假的?敢给他戴绿帽子!不能吧?没准儿是有人看他过得太幸福了,故意恶作剧给他添堵。可万一要不是恶作剧,是真的呢?
下意识地抬起手,曹铭锦转圈儿地在自己脑袋上摸了两把,同时就觉着自己的后背有些发硬。
看门的老张来了,曹铭锦问老张,“送信的行花子长啥样儿?”
老张形容了一下,曹铭锦一听,更来气了。
说了跟他妈没说一样,满大街的叫花子都他妈那样儿:破衣烂衫,蓬头垢面,埋汰得跟个许儿似的。
“出去吧!”曹铭锦心烦意乱地一挥手,老张和福子一起退了出去。
“福……”曹铭锦刚想叫福子,让福子把五姨太叫来,跟五姨太当面对质。话到嘴边,又让他咽了回去。就算真有此事,这么当面直眉愣眼地问,谁能承认?除非脑袋让驴踢了。
可是不把此事弄个水落石出,他又甘心。困兽一样,曹铭锦背着手,在书房里转开了圈。十几圈转出去后,他一拉房门,上五姨太房里找五姨太去了。
五姨太不在房里,不但五姨太不在,五姨太的贴身丫头秀红也不在。曹铭锦转遍了整个宅子,就是不见五姨太的踪影。于是,他直接去了正门,问看门人老张,“五姨太啥时候出去的?”
老张被他问懵了,“不知道啊,没看见五姨太出去啊。”
曹铭锦一皱眉,没再搭理老张,转身去了后门。五姨太不在府里,又不是从正门出去的,那么必定就是从后门出去的。横竖她不能长膀儿飞出去就是了。
果然,后门是开着的。表面看还是严丝合缝地关着,但是门栓是拉开的。抽出一半的门栓上,还挂着锁门的铁链和一把黑黝黝的大锁。
曹家合府上下,无论主人还是下人,几乎全从正门进出。而后门因为鲜有人进出,平常是栓着的。不但上栓,还在栓上加了锁。钥匙在管家那儿,有开后门的需要时,去管家那儿要钥匙。
曹铭锦歪着脖子,气急败坏地去找管家。
“咋回事儿?”他把管家拉到后门,指着虚掩的后门,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问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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