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生牛犊不畏虎 老谋狐蜮敢欺龙(3/4)
眼尖的人先叫了出来,“看那铜杯,结冰了!杯中的水开始结冰了!”众人看时,果然见那铜杯中的水结起一层薄冰。
时值初秋,淮南之地依然是一片柳绿花红,日照融融。
可是杯中水却竟然真的在万众瞩目之下缓缓凝结。
莫说是武功,就算是那些传说中修炼内丹的道家隐逸也未曾听说能够如此神通。
难道,此人确实洞晓什么秘法?
小王爷觉得奇怪,亲自下场在那冰面上一戳。
那薄薄的一层冰壳应手而破。
他再将沁湿的手指点在腮上,一股寒意沁入体肤,果然是真冰!
小王爷眼见那冰层似乎在越结越厚,不禁嚷道,“了不得,了不得,这功夫的确稀罕。若这寒气能融入掌风,怕是比我那大手印还要霸道!”
他转头走向元羽和刘承武,三人便小声议论起来。
那胡人见王爷满意,便收回双手,在身上随意擦干,候在一旁。
祖暅之远远望见裁判席上三人频频点头,似是要有定夺,忽然对庆瓠二人耳语道,“你们怕不怕事?”
三人相互对视,露出的都是年少无畏的笑容,便将头凑在了一起。
寄再兴兀自捋须微笑,忽然感觉背后升起森森寒意。
那种感觉就仿佛以往林间采药时被躲在阴暗处的毒蛇锁定那般。
寄再兴这样的胡人,自幼在世界最冷酷恶劣的环境下挣扎,对周遭陡生的危险有非常敏锐的感应。
他没有回头,因为来不及回头,三道剑光疾如惊雷,居高临下,顾应钳击,其势自在必得。
三人显然都是好手,又借了俯冲的势头,速度自是快到了极处。
没有人料到在斩蛇山庄的地头上还有人胆敢闹场,寄再兴没有料到,在场的剑奴也因场中奇技背分了心神,略微松懈之下,便来不及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寄再兴已经来不及回头,更不能回头,而左右能够做出的腾挪都躲不开身后包抄来的剑风,那他便只剩下一个选择,他开始向前冲。
在双腿发力前,他将双臂一振抖落胡袍,人便接着这一抖之力带动双腿,向前箭步掠出。
那胡袍顿时被三道剑气绞得粉碎,忽然间便是浓烟大作。
众剑奴急忙收拢,护住几位王爷世子。
庆云高声叫道,“莫跑了那个骗子!”,却苦于被白烟困住,双目泪流不止无法视物,便只得暂时退开几步。
待那团浓烟略散去些,三人已是被剑奴团团围住。少庄主冷着脸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祖暅之收剑抱拳,深施一礼,镇定答道,“少庄主,两位王爷。此人是个骗子,我们不想诸位大人为之蒙蔽,故而出手戳穿。
这烟雾就是藏在他领口的白磷自燃发生的,他以拳脚为饵,将白磷抖入金属背甲的甲片中,任其自燃,放出烟雾,故弄玄虚,仿佛是什么高深的炁功。”
祖暅之一边解说,一边从破碎的衣袍中搜出竹管和背甲,自里面抖出几粒乳白色的颗粒,倒在甲片的缝隙里,用手托住,不一会儿就窜出一朵不易察觉的白色焰火,散出烟雾。“这甲片带着体温,会让白磷燃烧,燃烧后也会提高甲片的温度,所以那胡人才会额头汗水涔涔。”
小龙王插嘴道,“那杯水结冰又如何解释呢?”
祖暅之微微一笑,捡回了两片袖子,从里面拎出两个油布包,走向放水盆的桌子。
他拿起一个布包倾倒,一些白色的碎石落入水中,再用手略搅拌了几下。
只见白色的碎石逐渐溶解,而那杯中之水,又封上了冰层,“此物叫做硝石,溶于水时,可吸热成冰。硝石与白磷均有剧毒,平时并不多见,但却是丹家常用的材料,家师华阳先生常有提及。故而在下侥幸查知。”
华阳先生乃道宗之首,其名掷地有声。
四凶中的混沌早抢前一步,看似是进逼,其实是在防止他人对这三个来历非凡的后辈猝然出手。
其余众人错愕有余,此时却也均无动手之念。
还是小龙王自己先打破僵局,用手戳了戳那层新冰,苦笑道,“看来果然是着了道儿。不过此人能躲过三人联手一剑,本事却也不错,为何还要故弄这等玄虚?”
少庄主点头接道,“此人若没有真材实料,也过不了鄙庄的初试。不过这等处心积虑地作弊,可见他对接近小王爷一事志在必得,怕是另有所图。”
“哼!”那小龙王随手拍碎了一把红木椅,双目充血,“我管他所图何事!既然愚弄本王,又搅黄了我的大事,我就算找到天边挖地三尺也会把他找出来碎尸万段!”
元羽捋颔微哂,问道,“那择师之事,小龙王欲如何了结?”
小龙王一跃转身,怒指刘承武道,“当然是要找斩蛇山庄讨个说法!这择师大会是你们在主持,人是经过你们初试放进来的,当然要还本王一个说法!”
刘承武一时语塞。
他倒并非惧怕那小龙王,只是对方所责着实不假,自己的确难逃其咎,只能躬身赔笑,“小龙王所言甚是,既然是鄙庄失职,那么定当择日再发英雄帖广邀豪杰,重开大会,给小龙王一个交代!”
小龙王怒道,“你说择日就择日?今日已是如此,安知择日又是何光景?我今日就需要讨个说法!”
元羽此时也看不下去,劝道,“少庄主此番筹备已尽心力,只是未料有奸人作祟,如此咄咄逼人,有失皇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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