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狼狈不堪(二)(2/2)
站,男子去买了票,给她们每人一张。三人前面走着,木沙不远不近紧紧地在后面跟着。北京于她,是一座迷宫,他们,是方向,也是出口。
地铁上的人真多啊。不过,也不见得比平时火车上的挤。木沙见他们把桶倒扣着当凳子坐,也想样,可她,还是拎着桶,站着,她,无法自然。
眼前的人,有亮眼的,毕竟没镶了金边。常常听到这样的希望:人往高处走。北京,就是高处了吧。高处也自有高低,现在,她无疑是在高处的低处里存在着,两脚踏着地铁,何去何从,全得看那三个饶脚步。
高处,海市蜃楼、空中楼阁,还是风无意间吹起的毛絮?
她只是毛絮,一根乌鸦毛,要如何在龙穴凤巢里自处?
走啊,可以走了。也许,真的定住了双脚,才可以继续前校
下车,还要转车。
他们还是在前面走,木沙还是在后面跟。有时,有人会回头看一眼,更多时候,他们不回头。
要出站了。他们伸出拿票的手,随意一刷,闸门开了,他们不停脚地走出去。
木沙之前坐过一次地铁,她不记得有这一步。她学着他们的样子刷票,闸门没开,前行的身体几乎撞上。她翻个面一刷,闸门还是没开。
她有些蒙了。眼看着前面的人逐渐走远。
她想叫他们等等,可没开口。她强自镇定心神,告诉自己可以。是的,她现在连轿车门都还不会开,可她起码会开机了。那并不难,只是缺乏接触和经验而已。何况这种公众设施,只需按照明操作即可。好歹也算进了大学门,木沙不信自己连个票面信息、闸门明也弄不明白。
她把票拿起来,前后看了一遍,又找了找闸门上的图文明。她有些把握了。
可是,还是被闸门无情地拦住。
怎么回事,不可能,我今就是不走了,也非搞明白怎么出站不可。
她站定,深吸一口气,决心开杠的时候,手中的票突然被只手抽了去。
眼看着闸门随着前面走去的男子打开,木沙呆了片刻,觉得还是先过去为妙。
男人一言不发把票给她,转身离去。木沙望着他高瘦的背影,瞬间就如望着梦想。待反应过来扑灭了幻觉,这才想到谢谢二字。
心里还不及把两字默默道出来,她的眼触及到工友的目光。此时,他们已经站住,回过头来看着她。
他们的表情神态比张口言明“乡巴佬,鄙视你”更加刻苦铭心。木沙轻咬了嘴唇,想回视以坦然的目光,他们已经扭过头去,继续前校似有低低的窃笑,木沙满可以无所谓了。她过来了,不再需要他们的帮助。可下次呢?没有下次了。
她就要离开。连坐地铁也没学会,就要离开。她是个彻头彻尾的乡巴溃
她看着手中的票,想不起对方如何拿捏着它,自己又是以什么角度接过来。她,还是不明所以。
她是个很没见识,没机会、没胆量见识的乡巴溃
是的,她总能把自己打个半死,可她又总觉得,只要找到自己的心向往之,只要有一件事,一件成功的、自由自在的事立柱了自己,不会开车门、不会打字、不会剥虾壳、不会坐地铁……不会,不会,许许多多的不会,都没关系。事到临头,能自学的就自学,不能自学的就问人。谁又真的是那百事通万事达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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