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九五二(上)(2/3)
大了惊愕的眼睛看着讲话台那边。只因为大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芸燕真的同意给未婚且家庭情况特殊的男同胞安排女同志协助工作。
事是好事,可……
“这不太好吧。毕竟都是单身的男女同志,共同工作很容易被人说闲话的。”
曹安堂声音不大,但这么安静的情况下,也足以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别说那些庭院里坐着的男爷们们了,哪怕是周围维持会场秩序的不少妇联工作队队员都有些赞同地点点头。
李芸燕皱皱眉头。
“谁敢对革命工作说闲话。男女同志在一起就不能正常工作了吗,就是有伤风化了吗?曹安堂,你说出这种话,那才是真正的思想陈旧腐朽。对你们进行教育,看来是完全有必要的。都安静,工作安排问题,散会之后再解决。时间不多了,我们进行今天会议的第三项工作内容,也是最最重要的工作内容,集体学习《婚姻法》!”
李芸燕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开始会议主要内容。
曹安堂弄了个脸红脖子粗,无语地摇摇头,和其他人一起拿着笔翻开小本本开始做会议记录。
“《婚姻法》是新中国成立以后颁布的第一部基本法,足以见得党中央和国家对妇女权益的重视。”
……
规定的一个小时会议,就开一个小时,一分钟都不多的。
当李芸燕宣布散会的时候,会场里不少同志竟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不太想这么早早结束。
虽然以前也有集体的会议学习,但像今天这样系统学习法律知识,还是第一次。
法律关系到所有公民的切身利益,虽然这时候还没有明确的“普法教育”的说法,但李芸燕的这种工作安排,着实是帮助各位革命同志提高了思想认识。
相熟的人凑在一起,相互交流学习心得,三三两两朝着大门外走。
曹安堂拍打拍打屁股后面的潮湿泥土,也随着人群前行,谁知没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一声呼喊。
“曹安堂,你站住。”
李芸燕快步过来,完全不顾周围那么多怪异的目光,就盯着曹安堂,震声道:“曹安堂同志,你刚才不是申请妇联同志协助你回村工作吗。我都还没给你安排,你跑什么?”
“李芸燕同志,我没……”
“跟我来!”
李芸燕压根不听曹安堂的辩解,转身朝妇联办公室方向走。
曹安堂无语地抽抽嘴角,真想说,天地良心啊,刚才明明是胡爱国挑的事,怎么成我自己主动申请了。
可惜,这些心里话即便是说出来,也注定不会被重视,只能叹口气,跟上李芸燕的步伐。
旁边两个小年轻看到这一幕,好像真以为是给安排妇联女同志去协助工作的,下意识抬腿迈步,也想跟上去。
旁边胡爱国急忙伸手拦住俩人。
“我说你们这帮小年轻,傻不傻,好孬分不清楚就往上冲。”
“胡队,你这啥意思?”
“啥意思?来来来,我悄悄说给你们听。”
胡爱国压低声音冲着两个小年轻耳语几句,原本对安排妇联女同志协助工作这事特别热衷的两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头也不回朝外面跑去,那架势恨不能插上一对翅膀立刻飞回自己的村子。
胡爱国老怀欣慰地拍拍胸口,带着一抹笑意看向妇联办公室那边。
“安堂兄弟,我就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看你自己努力吧。”
一声自言自语,倒背双手而去。
外面的人都走了,县政府大院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曹安堂的心不太宁静。
坐在妇联办公室靠墙的椅子上,感受到对角处两个年轻女同志时不时投来的好奇目光,他就如坐针毡,几次张口想问问为什么喊他来这,可对面三屉桌后面坐着的李芸燕,始终在伏案疾书,根本不看他一眼。
一片乌云随风而来,淅淅沥沥的小雨顺着窗棂潲进屋内,打湿了窗边的文件纸。
曹安堂不敢说话,唯有默默起身,去到窗边,伸手关窗户。
咔哒一声,窗户关闭,可也是随着他手臂伸展的动作,怀里的报纸卷掉落在地上。
再弯腰捡起来包着四十九封信件的报纸包,轻轻弹了下上面的泥土,没等有下一步动作,那边已经长时间伏案疾书的李芸燕突然抬起头来。
“曹安堂!”
“啊?”
“从这到祝口村有多远?”
“五十里路吧。”
“这么远?那你平常都是怎么来县里?”
“以前是走着来的,不过,今年年前的时候,县里给配了自行车。”
“自行车啊,那你会不会载人骑车?”
“会啊。”
“会就行。”
李芸燕似乎得到了比较满意的答案,微微点下头,扭身从座椅后面拿起来个有些褪色但很干净的公文包。
包的一侧印着“青岛市妇女联合会先进工作者”的弧形红色字体,半弧中间那个大大的“奖”字夺人眼球。
“曹安堂,这包里装着我工作需要的材料,还有些私人用品,你帮我拿一下,待会儿挂在你的自行车车把上。”
“哦。”
曹安堂下意识放下某些东西,抬胳膊将公文包接到手中。
把包提过来了,他才意识到什么事情不太对劲。
“哎,李芸燕同志,你的包为什么要挂在我的车把上?”
“待会儿你要骑车载我,我的包不挂在你车把上,那放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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