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1/1)
孤行追封石磊为英雄,因找寻不到石磊的尸首,只以空棺木披盖着孤行总旗和北行玄武旗,葬于后山。
出殡那日,万里碧空,湛蓝如洗。陆离第一次见那么多棺木,行行列列摆着等候起棺。陆离看着棺木,想,不知哪天,自己也就在哪里头躺着了。
“诸英魂安息。”梆笙齐奏,雄浑哀穆。陆离痴望着石磊的空棺,直至落棺,黄土湮没棺木,她心中还是残余着逸想,毕竟那只是具空棺。
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
日暮风愈悲,陆离心中痛楚溘然淡渺,泪更像是枯竭干涸,内心情绪愈发微妙,说是愤恨,那更像是一种无力的哀怨。
肝肠寸断悲嗟,心若冰霜凛凛。陆离不愿在此停留,正要转身离去,肩头忽被人抓住,猛然让陆离回忆起塔楼妇人抓住自己,警觉凝出一片气刃打去,那人迅猛闪开,道:“阿怪,是我!”陆离冷静下来,看清那人是段素绢,也是双眼红肿,憔悴模样。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陆离忙得赔礼,却被段素绢反问,“你没事吧?”看陆离神态颓唐,段素绢很是在意。
“陆离,你还好吧?”
“我?”陆离没有回答,眼睛躲闪看向别处,忽来一阵怪风,寒意侵人冷,陆离终于道:“不好,我不好,非常不好。”
陆段二人并肩靠着墙角坐下,各拣拾了断枝在泥地上瞎画,有风曲里拐弯的过来吹袭这两人。
两人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这样氛围下说谈什么都好像有所不妥。
众人最后祭奠一番,痛哭尽哀,悄然退回,英灵安息于此。
陆离道:“石磊还好好的,只是他蠢顿,找不到回来的路,大家找不到他竟给安排了棺木,这未免也太着急了。”
活人,死尸总要有一个。
耳边的风放肆呼啸,扰了宁静。
段素绢没接陆离这话,只是说:“难得大好的天,怎么刮这邪风。”
陆离忽然问道:“段素绢,你有没有觉得,我变了。”
“怎么讲?”
“就是……啊呀,我说不清,就问你呢,你说。”
“变……我说不出来,但是我能感觉到,你不一样了。”
“比如!”陆离迫切想得到答案。
“我觉得你的心,离我远了好多。”
段素绢仔细品味觉得暧昧羞耻,后悔说出。
陆离摸着心口,她也是觉察到,自己胸腔里的那颗红心,十分陌生。
陆离接下的举动着实让段素绢意想不到。
段素绢正羞于自己说了那番暗昧胡话,头忽然被陆离转过来与她对视,没头没尾,也不由他准备,陆离重重落下一个香吻。如果她身上有酒气,段素绢就说她是醉了,可当下,段素绢只能说她是疯了。
不似初次桥上那个吻,这个吻野蛮粗横,荒唐谬妄,她是为了吻而吻,段素绢感觉的出,刻意牵强。
他把陆离推开,看到陆离红肿的眼睛扑簌簌地落泪。段素绢身心皆慌乱,语无伦次,不知如何是好,像是自己做了浑事,是自己欺负了人家。
“阿怪,我,陆离,我……”
陆离眼眶溢着晶莹的泪,衬得那对橘红瞳仁惹人怜惜,她说:“段素绢,怎么办,我的心不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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