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生命的大雪(1/2)
东北的冬天来的给外的早,也格外的冷。10月初,徐天铭第一次感受东北的地暖,从供暖开始,徐天铭过上了屋内半截袖,屋外羽绒服的日子。11月初,徐天铭见到了人生中第一场鹅毛大雪,早上起床,他看到屋外白茫茫一片,树、楼、路全都被大雪遮盖住,仿佛宇宙来到一个新纪元。吕吉萍虽然也是东北人,但也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样大的雪,此时,她正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热牛奶,站在阳台上,满足的欣赏着窗外。徐天铭兴奋的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推门就走。
“干嘛去?”吕吉萍听到声音询问道。
“玩一会!”
对于佛山的孩子,雪是一个新奇的玩意,徐天铭在小区里跑着,跳着,听脚下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后来索性躺在地上,感受雪的冰爽。就在徐天铭疯玩的时候,有两个买菜的阿姨从他身边走过,一个阿姨悄悄地问另一个:“这是哪家的傻小子?咋跟没见过雪似的?”确实,徐天铭还真就是没见过雪。
“哎呀妈呀,大侄子,快起来,这地上多冷啊!”
徐天铭循声望去,来人看着有点眼熟。
“咋地?不认识大朋叔啦?”
“没有,您把脸挡上了,我没看清,您怎么来了,进屋。”虽然徐天铭一开始不怎么待见父亲的朋友,但不得不得不说,自己和妈妈能在东北吃饱穿暖,多亏了人家大朋,徐天铭也就客气了起来。
“孩子呀,快进屋,你瞅瞅这雪都进鞋棵子里(东北话:鞋里)了,还玩!”大朋连拉带拽,才把徐天铭这头撒欢的活驴拽进屋,“哎呀妈呀,嫂子,给他整套衣服,搁外头玩疯了。”
“准备好了,让他玩吧,他第一次见雪。”吕吉萍早就看到了大朋,已经泡好了热茶。
“嫂子,咱家供暖咋样。”
“挺好的。”
大朋和吕吉萍拉起了家常,徐天铭换了一套干衣服,捧着包子和牛奶站在阳台边,边看雪边吃。
“大福在里面没少遭罪吧?”
“没有,嫂子你放心,里面我早就打点好了,好吃好喝,亏不着大哥。”
徐天铭听了,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希望徐春福这个害人精在号子里多遭点罪,最好死在里面。虽然是亲生父亲,可是徐天铭怎么也没办法和徐春福产生感情。从小到大,徐天铭都没见过徐春福不说,一回来,就把徐天铭毁了,徐天铭对徐春福,简直是恨的牙根痒痒。
“大侄子,过来!”大朋唤道。
“啥事。”
“我大侄子太有本事了,自己还能当教练,开武馆。大朋叔对你们这行是一点也不懂,不知道咋帮忙,这样,这是叔给你的赞助,来拿着。”大朋拿出一个档案袋,不用说,里面是现金。
“大朋,拿回去,小孩子瞎胡闹开个个小店,用不上这些钱。”吕吉萍阻止。
“叔,你已经帮了我们挺多的了,我开武馆就是为了自己挣钱,而且现在收入不错,这钱,我真不能拿。”
“去,别犟,拿着,大朋叔今年过年出差,就到提前给大侄子的压岁钱。”
娘俩拗不过大朋,只能收下,大朋走后,徐天铭问吕吉萍:“为什么,他这么帮咱们?”
“当年,我还在东北读大学时,大朋是个辍学的皮草贩子,最多能糊口,有一次,他拿着所有钱去中俄边境进一批优质皮草,据他说,这要这批皮草卖出去,他就发了,结果路上遇上劫道的,他身上带的可是他的全部家当,是他的命啊,他拼死不给,被捅了好几刀,恰好,我和你爸爸开车经过,吓跑了在他包里翻钱的的劫匪,然后把他送到医岳镉忻挥衎型血,我给他输得血。人救回来以后,抱着自己那带子钱嗷嗷哭,谁都苦过,不容易过。”
徐天铭听的入迷,想想大朋叔现在的样子,大金链子,高档表,出门开豪车穿皮草,谁能想到,十几年前,他吃了多少苦,糟了多少罪?
落在人一生当中的大雪,我们没有办法全部看见。
当成功人士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也许只关注他光鲜的一面,像木村翔、张方勇、李泓江这些在擂台上叱咤的运动员,有谁能想到,他们送过外卖,当过工地工人;我们喜欢关注马云这样的富豪有多有钱,可是创业之初的艰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遭人白眼也曾是他们的家常便饭,他们也曾将苦涩的泪水咽到肚子里······
徐天铭也是一样,他的生命何尝不是落满了雪,走在去拳馆的路上,徐天铭一边吱呀吱呀的踩雪,一边想着事。天晴了,阳光在雪的反射下有些刺眼,徐天铭的心境也明媚了许多。刚来这里的时候,徐天铭心里满是愤恨与不甘,他总是抱怨为什么老天爷如此的残忍,为什么要夺走他的一切?他很迷茫,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但现在,他想明白了,命运给他书写一个糟糕至极转折,他就要用奋斗书写一段绝地反击的传奇。况且,他也没有那么糟糕,吃得饱,穿得暖,有家人,有朋友,也许,无论生命再经历什么打击或挫折,徐天铭都不会害怕了。因为到时候,他就会想:大不了,大不了回到我十八岁那个夜晚,背上行李,丢下永远的一切,踏上背井离乡的卡车后挂。
少年心里的雪开始融化,他走到自己的拳馆楼下,看着亮闪闪的招牌,心里又多了一份踏实。最近,拳馆的运营状况相当不错,跆拳道项目几经宣传,来了不少孩子,大多都是为了学一些特长,泰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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