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同情(1/1)

缓缓勾起了嘴角，叶子不自觉地降低了语调，手中的动作也变得轻柔许多，看着琉璃那双纯净的眼眸，叶子轻声开口。

“大小姐，奴婢是叶子，是将军找来伺候您的，现在奴婢要为您沐浴，您身上的死皮已经结痂了，等会儿可能会有些疼，您忍忍！”

几乎是无意识的，叶子非常温柔地安抚着琉璃，但琉璃却是似懂非懂地看着叶子，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

叶子等了会儿，确定琉璃是真的没什么反应，无奈地叹了口气。

罢了，在外流浪了这么多年生，看样子，琉璃似乎还不到十五岁，也就是说，在琉璃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的时候就已经被迫乞讨街头了。

几年的时间过去，小家伙每天要面对的只有怎么活下去以及一次又一次的打骂。

有时候，她甚至看见，哪怕街边的乞丐没有偷食，也会因为别人自身不痛快的原因拿他们出气，拳打脚踢。

虽于心不忍，但镇子里的人自己也是人微言轻，生存都快不能了，还管的上乞丐们的死活么？

那些被平白用来出气的乞丐里，估摸着就有眼前这个小家伙。

无依无靠，没有乞丐同伴，身材瘦小，满身伤痕，打骂从不还手溜走，她总之静静地蹲在街边的角落里，饿的不行了便去偷食，长此以往，不再与任何人说话。

流落的时候尚且年幼，如今过了这么多年乞讨的生活，小家伙怕是不只不会说话，也听不太懂别人说什么。

她现年已经十九了，成了老姑娘，战争年代，家中无财，自身品貌又不算出挑，实在是寻不到好婆家，如今得此荣幸到将军府伺候，实属是走运。

看着眼前眼神纯净，即便经历了这么多磨难，那双眼睛已经如此透彻清明的琉璃，叶子无端软了心房。

罢了，总归还只是个小姑娘，爹爹收了将军的银钱，那么只要将军没有赶她走一天，她就会尽心服侍好这位“大小姐”！

琉璃乖顺地站在原地不动弹，叶子交代了情况后，试探性伸手，瞥了一眼琉璃的眼神，见琉璃没有抵抗，这才微微放松了些。

捏住琉璃破烂的衣裳，叶子轻手轻脚地将琉璃身上披着的莫卿云的披风取下，放在一旁，再将琉璃身上的烂布扒拉下来。

虽早已亲眼所见，但如此近距离看到琉璃身上那深浅不一的伤痕的时候，叶子的心脏还是抑制不住地狂跳。

有一股莫名的怜悯悄悄溢出，下意识地看向了琉璃的眼睛。

她还是那样站着，没有任何情绪，静静地看着叶子的动作，仿佛她身上的伤不存在一般，那样的安静。

强忍住心里的震撼和颤抖，眼眶中积蓄了浅浅的泪水，叶子愣是没让眼泪掉下来，不再看琉璃，叶子快速却轻柔地继续手中的动作，很快，琉璃的小小的身躯便这样暴露在了空气中。

饶是她一直跟着爹爹留在这边陲小镇，见过无数的难民乞丐，如今琉璃身上的伤痕，还是戳中了她的心，有那么一点细微的，收不回的难过蔓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