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临江仙里青槐笑(1/2)
**城北一条铜驼巷,城南一条金谷街,皆是商铺林立,各有千秋。金谷街除了路两旁的店铺,周围大院落颇多,一进一出,两进两出的比比皆是。
夕阳西下,小院里,葡萄藤已经开始蔓延在院中的木架上,枝繁叶茂,绿意盎然。一老道坐在葡萄架下与一女子对饮。
“简道士,你这无字幡可算是题上字了。”女子身材丰腴,脸型略显消瘦,摆弄着道士的算命幡,一举一动却并无卖弄之意。红衣织锦,苏绣上品,领口宽松,抹胸微露,但是对面的道士却自斟自饮,不为所动。
“凤院主,你怎么不在滦县照顾你的大鹰小燕了。”
“不要明知故问了,门主要来的消息还是我百鸟院通传各位的。”女子还是把目光放在了道士的算命幡上,“简道士,这字是谁写的,路子彦还是方人恪。”
“两位书法大家自然不会屈尊降贵为贫道题字,不过此人这字在我看来,丝毫不弱于路方二人。”道士停下杯中酒。一手扬起算命幡,大字铺展。
“断得人生苦乐如意事,说开天地玄黄神鬼人。口气倒是不小。”女子轻笑,目光不动,细品其中韵味。
“对了,孔方这次私自动手,又身死道消。秋雨白可有什么动静?”
“秋堂主管教属下不力,引起巡守府的注意,差点坏了门主大事,秋雨白能有什么动静。”
“那-”
“凤院主-”道士将手中幡放在一旁,“最近可有那周幽的动静?”
“自然是有,如果不是此消息要亲自禀报院主,我才不大老远的跑一趟,**这地方,我多呆一天都要折寿一年。”女子面色逐渐严肃起来,”早上的消息,周幽与裴钰已经离开金陵,赶赴**,估计十五日之内就能到,不过路上明着有苏凤安随行,暗卫死士三十六人。不太好下手。“
“此事为真?”道士也是有些吃惊,那周幽常年不出金陵,怎么这次还学会微服私访了。
“这消息的代价就是苏凤安剑下多了一条亡魂。”女子面色决绝,催动内力,手中的酒杯轰然炸开,却不见碎片,只见飞灰与酒渍。
”凤来仪,你的功夫又精进了。“道士皱眉道,”但我也告诉过你,你这走的是逆天改命的路子,借来的东西迟早是要还的。“
“哼-”凤来仪抽出丝巾擦了擦手,并不应答。忽然面色一动,听到院门开合,树静风止。
道士也猛然站起与凤来仪一样,一甩袍袖,手口皆已随心,恭敬道:
“百鸟院,凤来仪。”
“天机堂,简行云。”
“见过门主。”
一身紫衣的肖青槐,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在了街上,老道一步之遥,不紧不慢的跟着,肖青槐看着街边人声鼎沸,商品琳琅满目,双手背于身后,亦步亦趋,也是引得周为行人频频侧目。
“门主,刚才属下有一事未曾禀报。”道士上前一步,低声说道。
“是你没有取了那女人性命吗?”肖青槐似是早已知道。
“说起来这女子,我倒也见过,一个鹿俊,一个她看来都不简单。”
“属下向她求了幅字,说来也奇怪,我为她私下卜上一卦,只觉得奇妙非凡。”
“有何奇妙?”肖青槐也来了兴趣。
“常人都是一段命格,或长或短,或腾达天下或碌碌无为。这女子像是两段天命硬生生的接在了一起,不能以常理度之。所以,坎坷颇多,生死境遇没有定数啊!”
“行云,虽说是举头三尺有神明,若是什么都被你几个铜钱就算出来了,那还有个什么劲,你还能屈尊与我当个堂主?”
“属下失言。”
紫衣看了一眼路旁的巷口,辨别了一下方向,步伐依然不紧不慢。
穿巷过桥,杨柳依依,一座三层酒楼拔地而起,槐木为架,松木当门,樟木做台,店内,搭着白抹布的伙计穿行其中。传菜声,酒令声,各有其特色,**地处南方,却不行那吴侬软语,男人喝酒倒是比嗓门的居多。
这酒楼正门,立柱红漆,上书一联:
筵前青幛迎人,当画里寻诗,添我得闲小坐处。
槛外杨柳如许,恐客中买醉,惹他兴起故乡情。
黑底金漆,煞是醒目,门上挂一匾,三个烫金大字,“临江仙”,边上还有拓印,小篆所成四字“方人恪印”。
肖青槐穿堂而过,却是一片寂静,道士紧随其后,两人毫无阻隔的上了三楼。身后才逐渐恢复刚才的吵闹。
“这小娘子,生的俊俏。”一青面书生回过神来,对同桌的人笑道。
“那老道更是不俗,这两人我看,可都有功夫在身。”书生朋友摇了摇头,“都不好惹。”
肖青槐布靴及地,木板无声,三楼。桌子不多。就放了五张,都在窗口,从窗口望去,楼下的易水河在赤霞中,粼粼波光,醉人眼球。
易水河穿城而过,清澈照人,两岸杨柳绿**,微风和煦,夕阳暖人。
河畔酒楼明明是临河而建,偏偏取个名字叫临江仙。可正是因为,这临江仙是易水河边唯一的酒楼,生意红火,尤其三楼的位子可是十分难订,而今日却是空无一人。
“青槐,许久不见了。”屏风后突然绕出来一人,三十多岁,留两撇八字胡,大腹便便,很是富态。
“二哥,许久不见。”肖青槐依然是那个不冷不热的脾性,上前两步,施了个万福。
“魏老板,贫道这厢有礼了。”老道也是随声和到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