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出了内鬼(1/2)
夜里的风并不如何大,骑快马的时候,风却像刀子一样从脸上身上割过去,前方的火光冲天,烧红了一片天空。
李百川冲在了最前面,这位平时金贵的世家老爷其实也是能够戎马杀人的,他出生的李家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家族,若是没有一点本事又怎会活到如今呢?
飞扬的马蹄踩碎了泥土,灰尘满天飞舞的之前是心急如焚与滔天恨意,这一队人马精锐又知道的太多了。
他们从锦绣楼出发,从城市的核心地带飞奔赶往西南城郊。
速度很快,就像是拯救要濒死的家族一样,带着一股拼命的执着。
有一个问题,活着的价值是什么?
我们苦苦挣扎的理由是什么?
魏摇光站在书房里,隔着层层的树冠与屋顶遥遥地望着西南方向的火光。
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她环臂而站,宽大的黑色袖子在身前交叠出一大片的漆黑,黑色的瞳孔里映射出跳跃的火花,火光里人影攒动。
不是忙碌,也不是欢欣鼓舞,而是在面对死亡时的痛苦挣扎。
每个人都在扭曲着,伸长了手臂妄图勾取到救命的东西,人们在嘶吼,在尖叫,嗓子都痛了,叫不出来声音了,伏在炙热的地上歇斯底里地怒吼,却依然发不出来任何声音,就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干涸了,如同枯竭的河流,不在有鲜活的生命。
人,为了不想死而在苦苦挣扎。
活着的价值就是不想死。
多么简单的道理啊。
诉诸于人的理想与抱负、野心与渴望、堕落与沉沦,杀戮与鲜血,拯救与奉献,不过都只是一句不想死罢了。
人是有yù_wàng的,是贪婪的,是想要更多的,所以,人会痛苦,会烦恼,会争夺,美名其曰野心和抱负。
“呵!”摇光忽的冷笑出声,对着一半如水一半如火的夜色冷冷地笑出声了。
这着实称不上愉悦,仅能感受到的是让人竖起汗毛的阴森。
阴森里夹带恨意与狠辣。
一名十五岁的少年,面容干净,气质卓然,让谁看了都会称赞一句好相貌,再附带一句妙人。
可是在这无人的月色下,少年阴森地笑了起来,勾起无数的疑惑与困顿。
可是经历了什么吗?
摇光缓慢地举起自己的右手,放在月光下,还能清晰地看到上面干涸的血迹。
眯起了眼睛,轻轻“啧”了一声,摇光跃上了窗棂,翻窗而下,轻盈地落在了窗下的草地上,她走向院子中的小溪,将带了血的手伸入水中慢慢洗净。
她低着头,脸庞隐在一片阴影里,看不清楚情绪。
手上的血迹是李鸣珂的,她拿着匕首一刀封喉,就着喷溅出来的鲜血写下那封信,然后将死去的李鸣珂扔到了锦绣楼。
城郊的火是季桃放的,李游光去“交货”了,夏侯明暗中跟着。
要么拿到直接的证据,要么把这一切挑明在阳光下。
李家,我开始动手了,不知道你们可有准备好了呢?
手掌里的血已经被洗干净了,魏摇光却并不把手拿出来,她蹲在草地上,宽松的黑色衣服迤逦在地,红色的衣边上绣着奇特的花纹,显得很是神秘。
溪水冰凉,从手指缝隙里流过去的时候,像是感受到了生命的样子,平静并且一成不变。
大道无情,命运是不讲理的。
在这个不平静的夜晚里,魏摇光蹲在一隅溪水旁,兀自出神地想着这些年来的事情,记忆很凌乱,她曾经捋顺过,后来索性就放弃了,人嘛,只需要知道活着的目标是什么就好了,就算为此丧命也心甘情愿。
勾勾唇角,自己对自己笑了笑,起身回书房看书。
总得给自己一个无辜的证据不是?
读书,多好的一个理由啊。
城郊。
铁匠铺子的周围并没有什么住户,空空旷旷的,面朝一条小河,这里是一个小型码头,平日里也算忙碌,但是在今晚的大火下将付诸一炬。
李百川赶到的时候,铁匠铺子已经被大火烧的几乎不剩下什么了,地面上的建筑笼罩在一片火海里,地下的工厂进不去,暂时可以落下一块石头。
地上七零八散地躺着许多尸体,看衣着都是今天晚上负责押送货物的人,这些人并不是李府的家丁更不是侍卫,而是他私自养的兵,每死一个都是令人可惜的。
该死的,为了养起来这么一大队的兵他花了多少的钱啊,原本指望着赚取更打的利益,现在却被不知名的人给毁掉这么多兵力,岂有此理!
李百川暂且能压住心口的一股怒气,快步从尸体间穿过,手里提着一把黑刀,步伐稳健地直走到距离铁铺最近的地方,仰头看了一眼火势,又四处扫视一周。
一无所获让他十分愤怒。
如今的状况已经是十分不利的了,损失了一个据点和一小部分的兵力,而且!珂儿的死他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的。
如果今晚的货物没有成功的交接上,等待着李家的恐怕就是满门抄斩了。
李百川当即转身,提着黑刀走回拴马的地方。
“所有人!”李百川站在马匹的前面,大声喊道,“现在立即分成两队,一队留守这里,待到火势小了就把这里的一切都毁了,什么都不要留下。另一队人跟我走!”
李百川带来的人是他最为满意的一批,也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为这个家族做出的贡献最多,他们一直活动在暗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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