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我干了,你随意(2/2)
余妙瑾听了心里不由一动,顿时又悲又喜。
她自认此生孤苦无依,一个弱女子,全凭着报仇雪恨的心气儿才撑到现在;那赵峥又是个面冷心硬的主儿,两人根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虽为夫妻却毫无半点情分——倒是这个覃柏,一个小小的细节便能让人整个心就暖了起来。
说来也是讽刺,真正的宁王赵峥竟不能及其万一。
余妙瑾刚一出神这片刻,见他伸手又要去拿酒杯,便慌忙按住:“王爷,真的不能再喝了。”
余妙瑾虽也饮了几杯,但她混迹风月场已久,酒量甚好;眼见覃柏才饮了几杯就已然醉了,眼神涣散,大约也是因为心里苦闷,胡乱抓起酒杯便往嘴里灌。
她心里长叹一声,念及他往日品行端正,待人宽厚,心中多少不忍,便强行拦下,边劝边搀扶着他往内室里去。
覃柏倒在床上,嘴里东一句西一句又胡扯一阵,偶然问起“雪河回来没有?”
余妙瑾正帮他宽衣解带,突然手上一滞,心中暗道:虽然音容样貌一模一样,但他方才也已言明是假扮赵峥,自己太过殷勤只怕不妥。况且还有个雪河,两人关系甚密,自己夹在中间岂非故意要生事端?
刚一犹豫的当口,只听外头大门一声巨响,老内监连声劝阻,但雪河已是满面怒气地冲到跟前。
——
说到此处,连骏猊都觉无比尴尬,摸了摸额头说道:
“……你可真行啊!三杯黄汤下肚居然连实底都交了,把局面搞成这个样子,唉。”
回忆起那天的事,覃柏再次叹了口气,无力道:“我是觉得,余妙瑾若知道实情,也会选择站在我们这边的吧!”
骏猊点头:“道理没错,但是你就真不考虑自己的死活吗?就雪河那脾气……不客气说,我们兄弟但凡有什么事,我大哥出面都能搞得定,就那死丫头是个例外,连我大哥都拿她毫无办法。”
骏猊突然心念一转,站起身来:
“不成,这事儿有点大。余妙瑾要是反水,大家都得完蛋!我得跟三哥通个气儿先。”
“我倒觉得,余妙瑾不是这样的人。”
覃柏却说:“那天晚上我原本醉得人事不知,雪河回来的时候我都完全不知道。是余妙瑾命人灌了我好几碗醒酒汤才把我弄醒,将事情原委都告诉我,还让我快去找雪河讲明原由、免生嫌隙,只管把所有不是全都推到她身上——她一直是在帮我的啊。”
骏猊听到这话有些吃惊。
一直以来兄弟几人忙着摸清王府的事、为造反做准备,完全忽略了王妃这人的存在。如今看来,这女人的手段真是相当高明啊。
骏猊身为处刑司的天官,断案无数,看事情自然不会像覃柏这么简单:此事明明是因她而起,事实的结果却是:雪河离开王府,覃柏不仅不怪她、反而还念她的好处,倒显得雪河小家子气——
不过,这也只是覃柏一面之词,回头少不得要再去找余妙瑾问个明白。
但这毕竟是王府后院的事,骏猊也不便多说,便差开话题道:“你真打算立余妙瑾为后么?……唔,虽然这事儿还有点远,不过提前考虑考虑也没坏处。”
覃柏连忙否认:“那天我喝多了!随口胡说的。”
“帝王无家事,立后的事也是国事。”骏猊说道:“而且皇后是要载入正史的,雪河的背景经不起调查,不可能、也不允许做皇后。”
覃柏真没想那么远,一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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