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思考(1/2)
任仁厚、郑天成、朱友黎三兄弟结伴第一次走出任家寨,首先在大桥镇散了一回心,却颇有感受。
从外观上看,大桥镇只是比自己村任家寨大了许多。可是走在人家这个集镇的大街上,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农村再大也是农村,这集镇再小,也充满城市化的味道。那具有现代化的通讯设施最引人注目,高高的发射塔成为最具有地表性的建筑物。那定时发出的班车,不仅是方便了交通,也缩短了城乡之间的距离。
大街两边,商铺连着商铺,馆堂会所交织在一起,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经营着人们的日常所需,为不同需求的人提供不同的服务。因为是集日,大街上的人络绎不绝。看看人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人分为三六九等。
大街上不缺浪荡公子,他们手提着鸟笼子,带着几个随从逛大街。有背景的男人带着三妻四妾这里停停,那里逛逛,说是来体验农村生活。不知底细的人还认为在拍电影。经商大老板们的穿着打扮,自然也不同于常人。连走路的姿态都是属螃蟹的,横着走。看到身边有穷人家的孩子,抬手就把穷人家的孩子推向一边,有的孩子竟被他们推倒在地。他们竟说人家挡了他们的财路,影响了他们的财运。好象这条大街就是他们家的。如果遇到实力派的人物,他们立即笑脸相迎点头哈腰施礼,就象个哈吧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世态炎凉难描难述。
任仁厚、郑天成、和朱友黎三兄弟初次出现在集镇的大街上,也感受到贫穷带来的生活压力,也感到社会不公给带来了灾难。
三兄弟虽然是第一次逛街,但他们并不是表现的那么无知。不象有的青年人第一次进城,对什么都充满好奇,那头就象个波浪鼓摇过来摇过去,一双眼睛不够用,对掏大粪的车都要伸头看一看。所以,外人也很难判断出这三兄弟的真实身份。在一家商铺门前,他们无意中看到商人与商人的大宗票据交易;在另一家商铺门外,他们听到了现金交易,那哗哗的银元声从这个口袋流入那个口袋。对此,他们竟没有一点吃惊的意思;他们还目睹了另一种交易,那就是钱与权的互为利用,官和商的合作。三兄弟的面目表情风平浪静,他们的内心却是波澜壮阔。他们第一次认识到,在穷人吃不饱穿不暖的大背景下,竟隐藏着不敢想象的吃人现象。现实生活让他们明白:自己太年轻了,双眼只看到一些社会的表面,对这个社会的真实性了解的太少了……
从大桥镇回来,这同一个月生日的三兄弟,就象是外出留了一次学,进行了一次专业技术培训,时间虽然很短,却是取到了真经,收获颇丰。
三兄弟没有想到,第一次出门的收获就很有成效。他们的经验需要总结提高。回来后的他们各自呆在自己的家里,一连几天都没有迈出大门半步。三个人几乎都是在玩弄着手中的银元,同时对经历进行反思。
银元,俗称大洋,让三个年轻人兴奋不已。长这么大,他们还没有亲手抚摸过大洋,更别说拥有了。今天虽然只拥有三块大洋,这个意外所得,却让他们大长了知识。
任仁厚摆弄着手中的四块银元,心里不由地感叹:
俗语说好家经不起三股分。这话真是千古真理。一个富有的家庭,不用子女再多,只要连续三三相分,用不了三代,它就穷了。治家秘方中说富不过三代,仔细想想真得是很有道理。
任仁厚不由地就想到自己手中原来的十块银元。两位兄弟每人只拿走三块,自己手中就只剩下四块。反过来,如果他们每人送给自己三块,那么自己就是十六块。这可就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这财富就是积少成多,靠一点一点地积累起来的,不怕少,就怕广泛收集汇聚到一点。如果说全县每人给我一块银元,那我就是大富翁。他不由地笑了。这不是白日做梦异想天开吗?忽然,笑容在他的脸上凝固下来。他任仁厚想到了土匪,那些土匪东家抢、西家掠,不就是利用了积少成多这个道理吗?
任仁厚给自己的思想插上翅膀,早不知飞到哪里,想到哪里。
郑天成手握着三块银元,看了又看,摸了又摸。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哪来得银元?这些当了几辈子的农民,因为生活贫穷,虽然知道银元,但很多人恐怕都没有看到过银元,也没有亲手摸一摸银元,更别说拥有银元。只有那些官商权贵才有银元。而那些人越有钱,心越狠、手越黑、越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人家可以任意挥霍浪费,视银元如粪土。但他们对穷人却是百般欺诈,敲骨吸髓。想让他们可怜可怜穷人,那是白日做梦。对他们那些人,只有来硬的。历朝历代都不乏为民办事的英雄豪杰。这些英雄豪杰都是单枪匹马,常常受到官府的捉拿通缉,因为那些当官的就不为民。你为民办事,就落不到好下场。英雄豪杰们单枪匹马势单力孤,进入有权势的家庭也不容易,因为人家有钱,都要雇人看家护院,而且还和官府勾结在一起。
那些有钱的人有权势的人,张口就骂穷人为穷鬼、溅命。是啊,人穷了,命就不值钱。这些命不值钱的人如果合起伙来,和那些权贵玩命,穷人肯定要赢。富人的命越值钱,他就越怕死,他的命也就越玩不起。
郑天成也放飞了思想:如果我有一群人,大家都听我的号令。那么,我就带着他们找有钱人说事儿。我把有钱人的钱,分给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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