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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乡下人。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家里的婆娘催得紧。不过她说得也对,要是再买不到,就得耽误春耕了,到时候家里难道要喝西北风么?
刚刚一进广渠门,刘老伯就觉得不对。按说市集该过去了。再说了,广渠门,平常都是通牛车的地方,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幅模样。
“这又是弄的哪门子鬼!”他骂了一句,却觉察出不对来。虽然生活在离这儿有几里地的刘家庄。可是他也算是久在天京厮混的人了吧。眼前的这些吆喝声听着是对,可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就说前面的那个卖大碗茶水的。那一身打扮倒是落魄,可是卖茶水的人又怎么能穿得起那种缎子的靴子。在天京城估计也只有绣月轩能卖这种鞋了吧,香喷喷的活像个女人穿的。再说开店铺的,明明就是个脂粉店,可是脂粉店哪有一大早就开门的道理。一个个伙计精神抖擞的,连打个瞌睡的都没有。这一切,在有着几十年生活经验的刘老伯看来,都分外可疑。
“这又是弄的哪门子鬼!”他重复着自己的话,却再没心思馆这个市集可疑不可疑的事情。反正再怎么地也算计不到自己一个庄稼汉头上。而他,自从看到从街口走过来神采奕奕的大马骡,眼睛就再也动弹不开了。
光亮的皮毛柔顺地耷拉下来,背脊宽阔,腹部浑圆。刘老伯敢断定,这个大马骡一定不超过五岁口。正是干活儿的好时候。可怜这个大好的骡子,却用来驮着两件不沉的包裹。
大字不识一个的刘老伯不知道有一个词儿,‘暴殄天物’能够形容自己的这种心情。他只知道,自己看马骡,却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喜欢。庄稼人爱牲灵,可不是说笑话,有的时候,一匹骡子,一头黄牛就是他们吃饭的家伙儿。他们宁可自己饿着,也不会让牲灵饿着半点。
“如果能把这大马骡弄来...”他这样想着,恐怕自己的那个婆娘一定会好好地犒劳自己的吧。如果能弄到这好牲口,自己还用得着去求那个白眼的庄掌柜么。摸了摸缝在怀中的银两,他打定主意。
他看这匹马骡的主人,是两个月白长衫的读书人,心中的希望又多了几分。从村东头儿游手好闲的癞三那儿知道,越是这样的人,出手越是阔绰,说不定,在价钱上还能宽限几分呢。
而且听说,书生喜欢老实人...
庄稼人也有自己的精明,他也不言语,几步跑上前去,一个劲儿的作揖。当然,心急如他不会发现,他跑过去的一瞬间,街边茶摊子上的茶博士舀茶水的手白了白。
一个难看的庄稼汉走到跟前的时候,王磊才悚然一惊。自己的‘空蝉’不对劲。不仅让他心神不宁的,而且竟然被人走到这么近都没发现。再看这个人,不宽的额头上有着三道抬头纹,脸上也是沟壑纵横,古铜发棕色的皮肤表明了这是个纯种的庄稼人。
“大概三十多?四十多?”庄稼人的年龄不好把握,他们通常比长得要年轻。
可是他一个劲儿的作揖是什么情况?两个人游街游了半天也没发现所谓的‘暗号’,当然倒有好些其他的收获,起码王磊就听到了自己的肚子呱呱叫的声音。没办法,旁边的香气实在是太诱人了。他都不知道,原来这个时代市集中的小吃也能有如此多的品种。
他一拽叨咕着‘食色,性也’正准备大吃一番的张白圭。他也看到了面前不断作揖的‘老实人’,当然,他也没看明白。他们打死也不会知道,这么卖力气的鞠躬,仅仅是为了让这两个‘书生’相信这个庄稼汉是所谓的‘老实人’。
他俩对视了一眼。“这个老伯不会是有毛病吧...”
老伯当然没毛病,他只是想要就在眼前的大马骡。离近一瞅,看见了马骡的牙口,更是喜欢。
“这个,老伯,有什么事儿不妨开口。”还是最后张白圭反应过来。读书有的时候还是有用的。所谓礼贤下士,必有求于人嘛。
开口了。刘老伯很开心。书生先开口就证明事情成了一半了。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刘老伯很开心。然而刘老伯有一个毛病,他一开心的时候就有些口吃。
“我,我,是...”结巴不是毛病,然而在这个当头,结巴要了他的命。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应该说是他再也说不完了。正当他说道一半的时候,一柄尖刀插入了他的心脏。这柄本来是要插向王磊的尖刀。
“危险!”在最后一刻,终于感受到街市之上掩盖不住的杀气。没有‘气’,是杀气!实际上这个时候已经晚了,如果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老伯的话。
“该死!”不知道是谁说的。尖刀刺死了老伯,却也给了他反应的时间。
只比第一柄尖刀慢了一步。四道寒光从四面袭来。而且,他,没有退路。
他背后是完全不能修习气道的张白圭,同样也是他的伙伴,他不能后退,那就只好面对尖刀。
拔剑,出剑!一气呵成,他只有一个机会,就是这几刀之间的微小空隙。
第一刀来自一个刚刚还与他擦肩而过的商人模样的男人,刀从他的扇子中来,刀刃短小。
第二刀来自油炸摸摸的摊主,是用来切面的宽刀,刀的脊背宽大。
第三刀来自楼上,飞刀!
第四刀是那个杀错人的家伙,是一个带刀的路人,他拔刀出刀飞快。
每一柄都很致命。甚至说,如果不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庄稼汉的话,这就是绝杀,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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