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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心里想什么,不必顾忌,大可告诉我。我便不能解决,给你疏导一下也是好的。”
叶琬迷惑地看着她,心里隐隐有些感动。她很少有机会感受到这类慈母般的关怀。以前叶太太对她就像个客人,不如她待叶珏,是个纯粹的母亲。鹿萦红虽待她不错,但她对人的那种亲热和友好,毛毛糙糙,近乎亲狎,且随时变化,让她不敢消受。
叶琬不禁回了卢香与一个笑容。
卢香与又替她理理鬓脚,笑说:“琬儿,有件事本想等你大些再跟你说,但我想了下,现在告诉你也不妨。”
“什么?”
“你燕伯伯这么喜欢你,却不收你作干女儿,你知道是为什么?”叶琬微微摇头。“那是因为女儿终归要嫁出去的,他舍不得你,想等你大了,嫁到燕家作他儿媳妇,一辈子守在这儿呢。”
叶琬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像雨后刚生出的一条霓虹。
卢香与掩嘴而笑:“好了,我可把大小姐哄得开心了。”
燕纪来从不见他母亲和叶琬这样和睦,看得他心花怒放。卢香与那几句话也不知真假,如果是真,那叶琬将来嫁他的可能性极大。
一屋子阴惨惨的气氛,突然消散了不少,好像严冬腊月中颤抖的枯枝上系了假花朵朵。
这时,隔壁忽然传来了钥匙开房门的声音。声音过于清晰,让这屋里三人一下子安静下来。
叶琬姐妹住的是西厢房一楼靠里第二间,再里面是一间类似仓库的小间,平时没人进去。
叶琬隔着墙,听到朴秀姑的声音,嗡嗡的:“响铃姐姐,我记得在这里放着的。”
“不是这只,是只没有脚的圆形瓷缸,里面画着山河地理图的。老爷走之前就吩咐说拿这个放到荣禄堂上,让新买的两只金钱龟在里面爬,好看。”
“他老人家走之前说的,你现在才想起来。姐姐,你现在也糊涂了。”接着,朴秀姑似乎被响铃打了一下,她俩个又笑又叫,在隔壁房里跑来跑去。
叶琬的床贴墙摆着,床似乎也震动起来。
卢香与含笑埋怨:“这些丫头,真不像话。纪来,你去……”
朴秀姑这时找到了那只瓷缸,隔壁一下安静了。
响铃说:“你把那块布拿来,我擦干净了,我们一起抬过去。”“我抬不动,你找别人帮忙吧。”“布给我,懒不死你个小鬼……你又怎么了?”
“唉,”朴秀姑的声音忽然变得哀伤而低沉,但仍可以听到,她说,“响铃姐姐,我这几天,老是梦到珏姑娘。你说:她会不会死得不甘心,来找我索命?”
“呸,又不是你害死她的,她找你索什么命?”
“话不是这样说。舅爹要吃那只兔子时,我既没阻止,也没及时告诉她。后来我又怂恿她向舅爹兴师问罪。要不是我,舅爹也不会打她,带她去后山……我觉得我逃不了干系。”
“呸呸呸,你爱拿枷锁往自己脖子上套随你,不过当着人,你可别说这样的话,连累大家受气。”
“响铃姐姐,你说舅爹会不会……”
“叫你住嘴,你还越说越来劲。”
朴秀姑“哎唷”了几声,向响铃讨饶,要她别再打她。响铃说:“各人有各人的命。大家都是寄人篱下,讨一口饭吃,有些事情,还是糊涂点好。”
朴秀姑不太甘愿地嘀咕:“我是无所谓,那她呢?妹妹死了都不知道原因,不是太可怜了?”
响铃冷笑:“知道就不可怜了?舅爹是太太的亲哥哥,有太太护着,她又能……”
朴秀姑忽然惊叫了一声,响铃也惊说:“太太,你怎么……”接着,就传来了两个丫头的尖叫和讨饶。
叶琬听到卢香与气愤教训她们的声音,浑身一抖,仿佛从一个恶梦中醒过来。卢香与已经不在她房里了,只有燕纪来手足无措地站着,一头一脸的汗。
“不是她们说的那样,”他急忙解释,“跟我舅舅没关系,是她自己跑出去的。”
卢香与紧绷的声音在隔壁响起:“……好个‘寄人篱下’,好个‘讨口饭吃’,我倒不知,你们在我家里这样受委屈!平时我由得你们偷懒,并不多说一句,你们倒好,给惯得无法无天,背后编派起主子来!是你们舅爹带她去后山又怎么样?她自己失脚滑倒,撞死在石头上,也能怪他?我打你们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燕纪来的声音在母亲暴风雨般的骂声中小了下来,他可怜兮兮地说:“他们是这样告诉我的。”
叶琬垂着眼,咬紧嘴唇,对他的话不点头,也不摇头。
燕纪来正不知如何是好,卢香与又回来了。
她脸色难看,对着叶琬有几分尴尬,然而她还是挤出笑容,说:“琬儿,之前我怕你多想,所以没立即告诉你实情。你舅爹为了这事,这两天寝食难安。你……你别太怪他。”
叶琬缓缓抬眼。出乎卢香与和燕纪来的意料,她并没显示出多大的恼怒,反而像刚打磨好的镜子一样平滑。她有些吃力地说:“珏儿已经死了,怪再多的人,她也不会活过来。太太,你放心。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卢香与心里松了口气,重新鼓舞起来。她见叶琬睡眼惺忪,便不打扰她,让她好生休养,自己带着燕纪来走了。燕纪来走到门口还回头看看她,很放不下。
他们刚走,叶琬房间的后门“咯吱”一响,闪进来一个人。
叶琬见是燕兆青,嘴巴一歪,五官扭曲,顿时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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