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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是被推来推去，也顶多是被拔了个发簪，脸皮是不敢动的，毕竟跟王夫人有关系。

何雅看的无趣，只有一点，遭此羞辱，那王立芝倒也不哭哭啼啼，很能忍。

何雅轻轻将手上芭蕉叶松开，不打算看了，可又想瞧瞧王立芝是不是还有精神回屋里，又悄悄拉开了芭蕉叶。

却看到王立芝重整了衣衫，面色平静地走了出来。

果然好性儿，可王立芝不是往回走的，而是换了个方向。

本来也没什么，可就是回头一瞥，让何雅看到了。

好奇害死猫，尤其是一个无聊的女人。何雅冲远处的小梅做了手势，示意自己要去净房，便偷偷从林下斜穿过去。

据何纲说，她当年最爱干这种事，超近道吓人什么的，搞的何世平的小妾们见到她跟见鬼了一样。

何雅这次没扮鬼，远远看见王立芝停了下来，可四周并没有什么人，她举起了手，摸了摸右耳朵，然后就回去了。

见了鬼了。

想到梅兰竹都跟着她，何雅暂且放弃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可这天何雅刚回到福园，忽然醒来的老太太又传何雅过去，给了何雅一个大大的惊喜。

不知老太太怎么有了精神，颤巍巍地指着一个小柜子。

沈齐山亲自把东西取了出来，一对碧玉蝉，说不上多好的成色，还带点黄头。

但沈月如和王夫人瞧见这东西都有些激动。

沈齐山把东西递到老太太手上，老太太指了指何雅，沈澈在后面一推，她就过去了。

老太太递过一只来，然后取出另外一只，冲韩琳招了招手。

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

双玉蝉，这是一对儿玉蝉。

回去路上，沈澈道：“你别担心，我已经收到薛衣人的信。最晚下月月底他就能赶到。”

何雅嗯了一声，没多想。

一连下了几场雨，沈澈不放心她，吩咐就算是在府里。梅兰竹菊也要寸步不离。

话是这么说，可何雅总有使唤这几个丫头干点别的事情的时候。

这日，何雅从老太太那回来，路过水塘，看见塘里荷花开的好。便叫小梅却折一朵，梅兰竹菊工夫虽好，可水上漂这种工夫也不是人人都会的，小梅叫小兰去找跟竹竿，小兰竹竿没找到，带回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就何雅离开的这会儿，沈月如被王夫人给按住了。

“道是老太太药里有古怪。”这会儿没旁人，梅兰竹菊都是可信任的，这事儿太大，小兰当着何雅面不敢隐瞒。

“先回去再说。”现在还没出老太太园子。何雅脑袋又不清楚，说到底还是媳妇，小梅拎的很清，催着何雅快回去，离开这是非之地。

后面什么结果何雅不知道，第二天又忘了。

不过再没见着沈月如和她那一双儿女，沈齐山老了很多，李老夫人病也没好，还是老样子床上躺着。

忽然有件喜事，圣上得知李氏病重。特命人送来一尊翡翠观音。

这尊观音来历非凡，玉料不用说了，主要是来历，是洪王送给端帝的寿礼。

早年静王隐没低微。静王妃更像个影子，静王称帝，静王妃为后，母家力量逐渐显露，静王妃的生母出自太祖时靠着家传枪法征战受封的洪王一脉。

本来皆大欢喜，可自前年端帝册封了贤妃之后便不同了。

这尊观音通高一尺。金座玉像，是本朝得道高僧慧海大师亲自开光，由洪王世子亲自护送上京，先供奉于皇后处，然后被送往沈府。

这份恩荣，沈家惶恐。

李老夫人的病似乎有所好转。

何雅跟沈澈去看时，能坐在床边吃粥。

王夫人眉梢带着喜色，将喜事告诉大家。

一个两三岁的男娃被抱了出来，王夫人亲自接了过来，抱到李老夫人面前，让老太太好好看看。

何雅瞧见许妙菡的袖子在抖，但是她脸上却是明媚的笑，一扫这些年来的阴霾。

这种场合，她向来无声无息，今日却凑了上去，声音极是欣喜：“这是我的儿子？”

王夫人看了她一眼：“自然是记在你的名下。”

又道：“定在三日后进府，你帮着给安排个住处吧。”

许妙菡笑着应了：“这些年人都在外头，想是吃了不少苦，阿娘放心，我一定安排好。”

老太太乏力，没精神给这孩子取名，最后商议还是由沈月麒给取个名字。

沈墨一直站在旁边，没看也没抱那孩子，局外人似的。

回去时，沈澈见何雅一路沉默，拐了个弯带着她坐到凉亭里。

亭子建在水上，一株老树从亭子边穿过，横卧在水面，足下也是水。

何雅脱了鞋袜，点在水上。

“薛衣人很快就到，你且耐心等待。”沈澈不知为何，觉得自己总在重复这句话。

“沈澈，若是我好不了，你会不会再娶？”按大周律，妻子长期有病，丈夫也是可以再娶的。

“我当然不……”

何雅似未听到他话：“其实也好，孩子们都太小，只你一个太累了，我也不忍心你一个孤零零的，总是个伴儿……”

见他微恼也不害怕，足下一撩水：“给我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沈澈盯着她白生生的脚丫子看了一会儿，慵懒地靠在栏杆上：“当然是越懒越馋越丑越好，你这样的就差不多。”

何雅没忍住笑了出来。

沈澈又补上一句：“要不怎么显得我厉害？”

何雅笑的